云天行睜開眼,摸了摸臉頰,長舒了口氣,嘆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拿燙茶潑我。”
冷雪坪道:“再口無遮攔,真拿燙茶潑你!”
云天行方住口不敢說了。
這時,月洞門那里走來一個年輕公子,錦衣玉飾,相貌出眾,見兩人坐在石桌旁,忙快步上前,道:“冷閣主,云兄,在下譚倫,聽爺爺說兩位遠駕到來,特意過來拜會。”
這個名字云天行在路上經常聽人談到。譚倫是譚二的兒子,也是譚家長孫。譚千秋對他十分疼愛。譚倫為人十分好學上進,頗受譚家諸人器重,因此年紀輕輕,便為他成了家室。
兩人見譚倫過來,都起身應承,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
譚倫道:“云兄,你臉上怎么了?”
云天行不好說被冷雪坪拿茶水潑了,只道:“我看渠水清澈,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擦,譚兄就來了。”
譚倫道:“我是指粘在云兄臉上的那幾片茶葉。”
冷雪坪忍笑,道:“他得了一種怪癥,大夫說只有將茶葉粘在臉上,一直持續月余,方才治得好。”
“哦?”譚倫道,“世上還有這種怪癥嗎?”
冷雪坪道:“自然是有的,得了這種怪癥還會時常犯糊涂,無酒自醉,滿口胡,雖不致命,可一直放任不管,也不是個辦法,不管有沒有用,總要試一試才好。”
譚倫道:“不知云兄得的是什么病癥,在下還認得幾位名醫,要不要我去將他們請過來,幫云兄看一看?”
冷雪坪道:“這倒不用,那大夫說用茶葉粘一個月包好,若是中途再用其他藥物,不但起不到作用,反會加重病情。”
云天行聽得哭笑不得,一把將茶葉抹掉,道:“算起來也有一個多月了,這病準是好了,以后不用再粘了。”看了冷雪坪一眼,向譚倫道:“譚兄,在來的路上,聽好多人說這里鬧女淫賊,有不少英俊男子被她強占了身子,像你這么英俊風流的,更得小心了。”
“是嗎?”譚倫笑了笑,“我倒沒遇見過女淫賊。”
云天行嘆了口氣,道:“沒遇上最好,遇上就麻煩了。那女淫賊本領高得很,一手點穴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只要被她點住,完全是任其采擷的場面,需得提防啊。”
譚倫點了點頭,道:“是得提防。”又笑了笑,道:“我怎么聽著,好像云兄親身經歷過一樣?”
冷雪坪聽他在拐彎說自己,羞憤難當,但有譚倫在場,又不好發作,只笑道:“這茶涼了,你們先聊,我再去燒壺熱水。”
譚倫道:“這種小事何需冷閣主親自動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
冷雪坪笑道:“沒關系,自己燒的水潑……哦,不,是泡起茶來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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