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笑道:“笑我狂,你我一同收手吧,這孩子內力尚淺,經不起你我這般折騰,別傷了他才是。”
笑我狂既已確定他是云巔的血脈,自然不會再動殺念,點頭表示贊同。
于是兩人聽著凈念的口令,一同收掌。
銀發剛想數落笑我狂幾句,忽見笑我狂一下拿住云天行,已帶人退到了五丈開外。銀發驚道:“笑我狂,你干什么!”
笑我狂道:“老子尋不到云巔,只好拿他兒子去了,你與他并無干系,難道還要阻攔老子嗎?”
銀發往前走了幾步,見笑我狂抬起手掌,看那架勢是要往云天行頭上擊落,忙止住腳步,不敢再往前,道:“你先把人放了!”
笑我狂道:“老不死的,等老子跟云巔的事了了,再來好好會你一會,你這老東西可得好好活著,別讓老子來撲個空。”
銀發見他挾持云天行,實在不敢上前半步。現在的笑我狂不比從前,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性子偏又喜怒無常,難保不會一時興起,犯下蠢事,只得道:“笑我狂,你先把人放了,什么話都好說。”
云天行道:“笑前輩與我爺爺之間的恩怨只有我才能了結,他要拿我怎樣,我都沒有怨,老前輩不比阻攔了。只是不能報答您老人家的恩德,晚輩心中愧疚不安,還請您原諒。”
銀發嘆息一聲,他本念云天行是云巔唯一的后嗣,說什么也要將他救下,現在聽到云天行自己都這么說,也不好再出手營救,只得道:“這有什么好原諒的,真要說起來,也算是我這風燭老人的一點私心罷了。”
又向笑我狂道:“笑我狂,你可以把小子帶走,不過,我這個老人家可要警告你,你敢傷他性命,我老人家斷不會與你善了!”
笑我狂道:“不善了又能怎樣,你這老東西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還未可知呢,哈哈!”
云天行道:“凈念大師,晚輩有一事相求。”
凈念忙道:“云施主,你請說。”
云天行道:“我還有一位乞丐朋友在寺外等候,麻煩大師遣個人過去,跟他說一聲,讓他不要等我,即刻回家吧。”
他被笑我狂捉住,此番跟他走了,生死尚未可知,到底能不能再見阿笙一面,他心里也沒底,有一肚子話想說,可現在又不好說出來,想來想去,也只想了這么一句。
凈念雙手合十,道:“云施主放心,貧僧會親自去寺外轉告。”
笑我狂道:“啰里啰嗦的,有完沒完,走了!”說罷,帶著云天行朝寺外飛奔而去。
銀發負手而立,瞇眼望著兩人消失在墻頭,忽然身子前傾,“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凈念一驚,忙上來扶住,道:“師叔祖,您老人家無恙吧?”
銀發搖了搖手,道:“無礙。”
凈念見師叔祖只吐了一口血,并無大礙,略放下了心。起初還以為會師叔祖會不承歲重,元氣大傷,沒想到只是吐了一口積血,真要數算起來,這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銀發道:“外面的事情怎么樣了?”
凈念道:“剛才收到消息,多數人已經下山了,現在還沒離開的,也正準備走了。”
銀發點了點頭,道:“凈念,你去跟你凈空師兄說,就說我被笑我狂打死了,不要悄悄說,也要那些還沒離開的人聽一聽,好傳散出去。”
凈念一聽這話,便知師叔祖又要“圓寂”了,這一招早不知使過多少次了,便道:“師叔祖放心,我自會處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