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贏了。”銀發笑了笑,“我第一眼見他,就知他不是個正經人。他一提賭注,我便猜到他要跟我耍賴,誰會輕易拿自己門派里的武功做賭注,是不是?我在俗世多年,這些東西也曾沾過,雖然算不上高手,可玩點小把戲卻是輕而易舉。我假裝老實,他還真信了,自己出了千,卻沒料到我也出了千,結果可想而知。”
笑我狂哈哈笑道:“你這老不死的就是看起來老實,花花腸子比誰都多。這倒霉催的道士是誰?”
銀發道:“沒問姓名,只知道在龍虎山修道,現在算起來……大概已經羽化了吧。”
笑我狂沉默半晌,道:“八卦回風六十四。老子記住了,你是第一個將老子的護體罡氣打出裂紋的人,但這并不能說明你比老子厲害。老不死的,今天你要是不把云巔交出來,可別怪老子不留情面了!”
銀發道:“笑我狂,當今天下,能將我老人家逼到這個份上的人沒幾個,你算一個。我雖不是萬佛寺的人,可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在這里大肆破壞,若你執意不肯下山,便是拼上這條老命,我老人家也要將你逐下山去,可不能叫你毀了這萬佛寺千年聲譽。我能將你的護體罡氣打出裂紋,便能將之徹底擊破,你可仔細了!”
笑我狂微微瞇眼,瞳中閃動著金芒。
銀發迎上他的目光,半步不退。
兩人遙遙對峙,氣氛逐漸凝固,大戰一觸即發。
云天行時刻銘記銀發恩情,不想讓他為自己拼命。何況這一切都因爺爺而起,更沒有理由讓別人代他去死。
笑我狂在江湖名人榜上排第二位,說起來比銀發還要高上一位,若真要生死相斗,即便是贏了,又能討到什么好處?何況銀發的年紀擺在那兒,根本經不起這種大風大浪。
云天行一咬牙,忙奔到兩人中間,道:“兩位前輩,不要再打了!”
笑我狂一個箭步上前,拳頭已夾著狂風向云天行罩壓下來。
云天行睜大了雙眼,眼中拳頭越來越大,卻已來不及閃躲。
銀發突然出現在他身后,在他背上一推,便將云天行推了出去。
云天行一摔在地上,連忙爬起來,再去看時,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相較剛才,現在的招數更加迅猛難測,顯然,兩人都動真格的了。
云天行呆呆的望著,卻根本插不上手。他從未有過這種無力感,又回想起爹和爺爺,悲愧交加,不由落下淚來。
眼淚一出,各種傷心事便如泉涌般涌上心頭,越發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可就是控制不住。
云天行在邊上流淚,銀發與笑我狂卻依舊打得火熱。
云天行深吸了幾口氣,剛剛控制好情緒,忽聽銀發喝道:“笑我狂,那是本寺藏經閣,你還不快停下!”
云天行定睛看去,只見笑我狂正向藏經閣奔去,心想:“糟了,糟了,藏經閣是萬佛寺重地,連本寺的僧人不得隨意進入,更何況是外人?這笑我狂無法無天,若要他闖進去,還不得把這座經樓拆了?都是我不好,連累了萬佛寺,也連累了銀發老前輩。”
笑我狂奔到藏經閣門前,并未踢門進去,只在檐下抱住了一根朱漆梁柱。
云天行驚道:“不好!他要拔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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