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涯子、鶴道人、溫如玉、妙清等人都是一驚,不由同呼:“生死箓!”
鄧愚眼望仇涯子,手指在空中不住勾勒,一般人還當他在胡畫,可見過世面的人到底都認出來了。
仇涯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嘗過‘生死箓’的苦頭,如今見鄧愚正在刻畫此箓,心神恍惚,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而站在他面前的這位不是鄧愚,而是上代老天師。
鄧愚畫箓完畢,腳一抬,如風隨行,落腳時便已站在了仇涯子面前,伸出右手食中兩指,點向仇涯子心口要穴。
仇涯子見他食指繞著白氣,中指繞著黑氣,兩指并在一起,黑白之氣混沌難分,正如三十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樣,再無戰心,轉身便逃。
仇涯子一逃,鄧愚便在后緊追不舍。
剛才兩人便是這般兜圈子,現在還是這樣,只是追與被追的人不同罷了。
群雄都不由得看得傻了眼。
卓君來等一干歸真教的人也是大張著嘴,呆若木雞。
這種情形實在大出他們的意料,在他們的印象里,只有仇涯子追別人,哪會有這么狼狽的時刻?
呼延兄弟卻是在冷笑,均想:“什么群雄大會,果然是些阿貓阿狗的集會,追來追去,成什么樣子,跟巷口那群地痞流氓有什么分別?”
云天行喜道:“鄧道長果然厲害,竟然追得仇老怪慌忙逃竄,哈哈,大快人心。”
阿笙笑道:“往日只有他仇涯子追人的份,今日也叫他嘗嘗被人追的滋味,而且是當著天下群雄的面,看看以后誰還入他歸真教。”
兩人太過高興,也沒在意聲音大小,周圍本來寂靜一片,兩人一笑,便引得附近一些人望了過來。
眾人的目光很是復雜,其中多少還有一絲鄙視。雖說仇涯子不怎么得人心,但幸災樂禍的人不論在哪里都不怎么受待見的。
云天行生怕被人認出來,忙低下頭,拉著阿笙離開那個位置,走到場地邊緣,也好看得更清晰些。
仇涯子一邊逃一邊回憶三十年前的事,越想越迷,還真以為是上代老天師在追自己,心中又急又躁,一路飛奔到人群邊,不由分說,隨手抓起一人,向后拋去。
那人見突然仇涯子沖過來,本就想逃,可想法一過,還沒來得及動身,人就已經飛了出去。
他在空中哇哇大叫,手腳亂舞,突覺心口一痛,登時沒了知覺,摔在地上不動了。
群雄見鄧愚一指點倒一人,不由驚詫不已,均想:“龍虎山向來不參與江湖爭斗,想不到竟隱藏著如此通天本事。”
剛剛拋出一人,并未將鄧愚的腳步減緩多少,仇涯子斜目瞥見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越發覺得身后那人就是上代老天師,心中懼意更增,又順手抓了一人,向后拋去。
那人只叫了幾聲,便又被鄧愚當空點倒,摔在地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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