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懂什么!當年在太行山下,悍匪橫行,光是那些叫得上號的匪寨就有十數個。這俞伯陽僅憑一雙肉掌,就將那十數個匪寨里的土匪打得棄寨而逃。人人都說太行山下無匪無盜,你當是誰的功勞,就是眼前這個俞伯陽!”
云天行還想再聽,卻見場中那兩人已動起手來了。
只見俞伯陽邁著零碎小步,在奎狼周圍不斷游走,每走幾步,便攻上一招。
奎狼見此人空手上場,又想剛才那救命一掌,便知此人有著驚人業藝,不敢托大,小心迎敵。
就當兩人焦斗之時,卓君來從魔障階上走來,停在仇涯子身旁,叫了聲“爹”。
仇涯子“嗯”了一聲,目光仍注視著場中兩人,道:“你又去哪里胡跑了?”
卓君來道:“沒去哪里,只是在山下小店里多坐了一會。”
仇涯子笑道:“我看你是在等那姓鐘丫頭吧。”
卓君來用折扇敲了敲額頭,笑道:“什么事兒都瞞不過爹。不過,爹,我在下面等了好久,怎么不見鐘姑娘上山呢?”
仇涯子道:“她們九幽谷向來不干預江湖世事,今日自然也不會到,這有什么奇怪。”
卓君來道:“九幽谷主自然不會到,可鐘姑娘人在泉城,豈有不到之理?何況她素喜熱鬧,這種大場面她一定會來的。”
仇涯子笑道:“你這孩子,天天鐘姑娘長,鐘姑娘短,倒是一片癡情,可人家心里只有那個混小子。君來,天下女人多得是,你何必對她念念不忘。”
卓君來笑了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向場中望去,道:“這人是誰,竟能跟奎狼斗個旗鼓相當。”
仇涯子冷笑道:“旗鼓相當?你也太抬舉他了。奎狼跟生人斗,總喜歡摸清人家的底細,再出全力。這俞伯陽手上功夫雖然不錯,可身法還差了些火候。若奎狼全力出手,三十招內,足以取他性命。”
卓君來又往場中望去,果見奎狼已占據上風,心想:“這俞伯陽倒也了得,一雙手上,掌、拳、指、骨節均可用來攻擊,且隨心所欲,轉換自如,如果不是身法稍差,倒還真不易對付。”
奎狼一對鋼爪,能攻善防,而俞伯陽空手無刃,只能投空鉆隙,趁機攻上一招,很難占據主動。如果奎狼用鋼爪來擋,俞伯陽還得快速收招,不然撞到鋒刃上,準會被削斷手掌。
奎狼見對方拳來掌去,指來拳走,一雙手在俞伯陽手里竟化成了百般兵刃。
奎狼本想多學幾招,奈何俞伯陽的手法絲毫無跡可尋,全靠隨機應變。來來去去幾十招,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當下不再藏拙,全力應對。
俞伯陽救人心切,本沒想與對方動手。但既然上了場,斷無回退之理,因此才與對方交了手。
初見對方防守嚴密,便知此人絕非泛泛之輩,哪知他竟還隱藏了實力,當下心中更是涼了半截。
氣勢一落,俞伯陽的敗相便立即顯現出來。
群雄見俞伯陽被逼得連連倒退,不由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近處已有人悄悄取出暗器,打算擇機救人。畢竟奎狼有過先例,群雄可不信他會點到為止。
生命只有一條,若是晚一步出手,俞伯陽恐會命喪當場。
奎狼故露破綻,俞伯陽趁機搶攻,招已發出,卻發現自己中計,急忙收招,卻還是慢了一步。
奎狼逮到空隙,鋼爪一掃,俞伯陽手臂上登時多出四道口子。所幸傷口很淺,并未傷筋動骨。
俞伯陽一驚,腳下踉蹌后退,又見一只鋼爪向自己心口掏來,卻已無力應付,心知自己即將死在這里,不由嘆了口氣。
“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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