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真戒問道冊子的來歷,杜無量只是笑了笑,道:“一位故人所贈。”
真戒顯然不信這個說法,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但既然雙方已達成合作關系,有些過激的語就不便再說。于是真戒也不再問了,心想如果能得到噬血魔功的完整心法,當年誰偷的又有什么干系?
杜無量與他糾纏了這么久,才想起初時最關心的問題,便問道:“大師剛才與我對掌,用的可就是火云手?”
見杜無量又提起火云手,真戒臉上不免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微微揚起頭,道:“正是。”
杜無量道:“方才我與大師對掌,發現大師掌中有剛亦有柔,有陰亦有陽,一掌中竟帶有如此多的變化,實在令人佩服,不知大師可否指點一二?”
真戒臉上得意之色更濃,道:“杜堂主身有魔功,功力遠在貧僧之上,我這小小火云手,哪敢在杜堂主面前賣弄。”
這火云手是他結合噬血魔功和萬佛寺的諸多掌法創造出來的,是他的得意之作,就連凈空方丈都對他稱贊不已。
當然,凈空絕對不知道這套掌法跟噬血魔功有關系,不然準要氣得吐血。
杜無量道:“不瞞大師,我雖身有魔功,但層次尚淺,在大師這火云手面前,討不到半分便宜,如若大師肯指點一二,我愿提前將噬血魔功第六層心法交給大師。”
真戒一聽,不由瞪大了眼,幸福來得太突然。
相比噬血魔功,他這火云手又算得了什么?他能創出火云手,難道就不能再創其他招數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噬血魔功,這些年他都快被這魔功折磨瘋了。
心里高興歸高興,真戒盡量不顯露出來,仍擺高了姿態,道:“既然杜堂主對我這火云手青睞有加,貧僧也只有忍痛割愛了。”
于是,杜無量先將噬血魔功第六層心法從冊子上撕下來,交給真戒。真戒大概瀏覽一遍,小心收入懷中,這才將火云手的精旨奧妙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杜無量。
此時天已微亮,云天行和阿笙躲在巨石后,看著兩人在比劃手勢,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剛剛兩人還水火不容,要死要活的,現在竟然在傳習武功,還有說有笑,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杜無量將火云手的要旨記下,沖真戒抱了抱拳,笑道:“大師肯將自創武學授予在下,杜某感激不盡,只將噬血魔功第六層心法交給大師,未免顯得杜某誠意不足,這樣,大師隨我回去,杜某另有一些俗物想贈予大師,聊表謝意。”
所謂“俗物”,無非就是些銀兩財物,真戒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真戒雖是出家人,但心里仍不時幻想考中進士后的富貴生活。良田美眷,車馬錦緞,這些都是他本該享有的,即便是通過另一種方式得到,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何況,這是他該得的。
當初他拜入萬佛寺,本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一個文弱書生,突然像中了邪一樣,到處殺人,還要靠吸血來維持生命。他想尋求一種解脫之法,卻未能如愿。后來得知萬佛洞藏有大量武學典籍,便打起了萬佛洞的主意。可時至今日,他仍未有機會踏進萬佛洞一步。他曾親眼見過許多進寺盜經的人的后果,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將矛頭轉向噬血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