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來急道:“鐘姑娘,你有所不知,這蠻道士內力深厚,不然我哪會輕易被人撞倒?現在我心口疼痛不止,也不知被他給撞出什么病癥來了。”
聽到卓君來這一番說辭,云天行又想起了王老漢,強忍笑意,心想:“卓兄,剛才我還夸你,現在看來,你還不如王老漢啊。人家至少還會口吐白沫,就地翻滾,你好好站在這,捂著肚子說心口痛,這不是把大家當傻子嗎?再說,這位道長怎么看也不像有深厚內力的人,你這說辭太浮夸了。”
鄧愚站起身來,憨笑道:“對不住啊,我現在身無分文,別說五十兩銀子,就是五十個銅板,也拿不出來了。”
卓君來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撞傷了我,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鄧愚湊到卓君來身旁,道:“你哪疼,我給你揉一揉,要是揉不好,咱再商議商議其他賠償辦法,這五十兩銀子,我是真沒有啊。”
一聽這蠻道士要給自己揉一揉,卓君來連忙退開一步,用折扇擋住嘴巴,一臉嫌棄地瞪著他。
卓君來回來無非就是想再跟阿笙說幾句話,順便再戲弄這個蠻道士一番,哪有什么病癥?就算是有,也不用這個臟兮兮的蠻道士來揉。
阿笙道:“道長,你過來坐下吧,他的皮肉比茅坑里的臭石頭還硬,哪有那么容易撞壞。”
鄧愚連忙擺手,道:“不成啊,撞傷了人,就應該賠償的。”
阿笙急道:“道長,他在訛你,他根本就沒傷。”
卓君來連忙捂住心口,道:“鐘姑娘,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沒傷?這位道長內力深厚,要不是我還有點功夫,早被這蠻道士給撞到樓外去了。”
云天行強忍笑意,心想:“能把人撞到樓外去的是瘋牛,鄧愚道長比綿羊還溫順,你訛人的伎倆太拙劣了。”
鑒于卓君來和阿笙的關系,云天行不好插嘴,只是假裝在喝茶望景,偶爾在心里嘟囔幾句。
見卓君來蠻不講理,鄧愚又憨頭憨腦,阿笙想幫也幫不上忙,氣得說不出話來。
鄧愚沒什么心機,以為世人都跟他一樣,在他腦海中根本沒有“訛人”這個詞,既然這位公子三番兩次來找他,那一定是自己真把他給撞傷了。
卓君來打開折扇,伸到鄧愚面前,道:“快拿銀子來,我急著去看病,晚了一步,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鄧愚嚇了一跳,忙從懷里摸出一物,放到折扇上,道:“這是我的護身符,你快拿去吧,可以保你性命無憂。”
卓君來本來轉頭望著窗外,忽覺扇面上一沉,知道有東西放上了,他收回折扇,定睛一瞧,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躺在扇紙上的不是銀兩,而是一只用稻草扎成的小狗,就是所謂的芻狗,不過這只芻狗比祭祀用的那些小得多,只有拳頭大小,也精致得多。
芻狗就是芻狗,再精致也是用稻草扎成的,哪里抵得上五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