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葉天賜淡淡一笑,對月姐姐的判斷并無懷疑。
為了快速恢復傷勢而不擇手段,甚至將屠刀揮向自已的同門,這種行徑雖然狠毒,卻也符合修真界弱肉強食的殘酷法則。
赤炎子會做出這種事,他并不意外。
只是,一個更加關鍵的問題浮現在他心頭。
既然赤炎宗已經變成了一座空殼,那赤炎子又去了哪里?
一個通幽境中期,不惜屠戮宗門也要療傷的強者,絕不可能就此銷聲匿跡。
他就像一條隱藏在暗中毒蛇,隨時可能竄出來,給予致命一擊。
葉天賜絕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他站在狼藉的主殿中央,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四周,腦海中飛速思索。
整個東域浩瀚無垠,想要找出一個刻意隱藏行蹤的通幽境強者,無異于大海撈針。
除非......
葉天賜的眼眸之中,驟然閃過一道精光。
他忽然想起一個地方。
一個魚龍混雜,卻又無所不知的地方。
天機閣。
整個東域最大的情報組織。
傳聞中,只要你付得起價錢,就沒有天機閣買不到的消息。
無論是上古遺跡的秘聞,還是某位大能不為人知的癖好,甚至是某些頂級宗門的核心功法,他們都能給你弄來。
只要給夠錢。
想到這,葉天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再有絲毫停留,從那名早已嚇得失禁的雜役女子身旁走過,身形一晃,化作流光,很快便消失在了那片死寂的山脈盡頭。
......
東州,天樞城。
作為東域最為繁華的幾座巨城之一,天樞城終日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無數修士在此地匯聚,或交易法寶丹藥,或尋覓機緣任務,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而在天樞城最中心,最寸土寸金的地段,矗立著一座并不算高大,卻古樸厚重的九層黑塔。
塔身之上沒有任何牌匾,沒有任何標識,卻自有一股神秘而又威嚴的氣息彌漫開來。
每日里,都有無數形形色色的修士,懷揣著各種目的,神色或凝重,或期盼,或忐忑地走進這座黑塔。
這里,便是天機閣在東州的分部。
葉天賜穿著一身黑袍,頭戴寬大的兜帽,將整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之中,悄無聲息地匯入了人群,走進了黑塔之內。
塔內光線昏暗,空間卻遠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
無數道隔音陣法將偌大的空間分割成一個個獨立的區域,修士們在各自的區域內與天機閣的執事低聲交談著,交易著各種各樣的情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貪婪,欲望,與危險交織的獨特氣息。
葉天賜的到來,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徑直走到一處無人的柜臺前。
一名身穿灰色執事服的青年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掛著習慣性的笑容。
“這位客官,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葉天賜沒有廢話。
他只是抬起手,屈指一彈。
一枚晶瑩剔透,靈氣濃郁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靈石,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柜臺之上。
極品靈石!
那名灰衣執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死死地盯著那枚散發著誘人光澤的靈石,呼吸都在這一刻變得急促起來。
他在這里當了數年執事,見過出手闊綽的豪客,卻極少見有人一上來便會拿出一整塊極品靈石。
這已經不是財大氣粗可以形容的了!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兜帽之下,傳來葉天賜那冰冷而又低沉的聲音。
“是!是!客官稍等!”
那灰衣執事一個激靈,瞬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臉上虛假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比謙卑的恭敬。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枚極品靈石捧在手心,對著葉天賜躬身一拜,而后轉身朝著塔樓的內堂小跑而去。
很快,那名灰衣執事便去而復返,姿態愈發恭敬。
“客官,這邊請。”
葉天賜微微頷首,在那灰衣執事的引領下,穿過嘈雜的大堂,走進了一條幽靜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間裝潢奢華的包間之內。
房間內,檀香裊裊,靈氣氤氳。
一名身穿錦袍,須發微白的老者,正端坐在主位之上,笑瞇瞇地看著走進來的葉天賜。
蛻凡境大圓滿。
葉天賜只一眼便看穿了對方的修為。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老者站起身來,對著葉天賜拱了拱手,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那雙渾濁的老眼中,卻閃爍著精明與審視的光芒。
“我需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葉天賜拉開一張椅子,自顧自地坐下,聲音低沉。
老者聞,臉上的笑意更濃。
“閣下請講,只要是在這東域之內,就沒有我天機閣找不到的人。”
“我要赤炎宗老祖,赤炎子的下落。”
葉天賜淡淡開口。
“赤炎宗老祖?”
老者聞一怔:“這位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小人物我也用不著你天機閣。”葉天賜淡淡開口。
“哈哈,哈哈哈,閣下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