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歪著腦袋撓鼻尖的樣子活脫脫一社會人,兩個學生也知道自己的話欠妥,見狀又是道歉又是作揖,最后甚至打起了感情牌,“大哥,我們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可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那個殺人魔很可能還在這棟樓,不信你問警察叔叔,他們來后還有人給吳英下死亡名帖呢,我們是真怕啊,我媽就我一個孩子,他們老來的子有的我,我要是有個意外他們也活不下去了……”
聲淚俱下的哭訴真挺感人肺腑,只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除了傅紹外,這個地方還有別人。
小警員就被他們哭得臉色不好,干脆直道:“我們警察又不是擺設,當著我的面這么貼臉開大,有必要?”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時候正規軍真不如野路子,你看這位大哥長得弱不禁風腦子鼻子卻都靈,有他在,我們也能放心不少,是吧叔叔?”
小警員都服了,他今年也就三十不到,再怎么叫也不至于被二十幾的人喊叔叔吧?但心煩歸心煩,鄭隊走之前留下的命令也是幫傅神想個身份進到樓里,現在好了,天時和地利兩下加勁,好歹算是有了比較合適的理由讓人留下了,只是……
他翻了個白眼看向兩個一臉希冀的男學生,隨即冷哼一聲:“人可以留下,不過住哪兒要聽我們指揮。”
說完,又把臉轉向傅紹:“我們隊長說了,有關昨晚你在吳英他們房間的遭遇還有細節需要核實,所以,留下吧。”
這場本來是里外呼應的安插就這么半推半就地達成了。
傅紹對自己的演技很滿意,兩個男學生也為了利益爭取完成第一步而開心,而小警員受傷的世界也在這滿意的雙方共同努力之下達成了……
接到安置匯報時,鄭執已經在四號監獄的會面室坐了有一會兒了。
別看都是公檢法系統里的下屬單位,但他一年到頭能親自來這兒的機會并不多,以往有需要都是下屬過來,所以在板凳上坐了十幾分鐘的鄭執還有些不適應。
他怕邢霏的哥哥不會見他。
正嘀咕呢,防盜門外猛地響起一串鐵鏈晃動的聲響,鄭執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看著聲音越來越近的大門,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還記得邢朗這個案子辦結就是在上個月差不多這個時候,這么短的時候,再見面,鄭執居然沒能第一眼就把對方認出來。
會面室的燈并不暗,但不知是不是受了這個地方森冷氣息的侵染,那光白得可怕,紛紛揚揚落在邢朗顴骨凸起的面龐上,給人一種物是人真非的感覺。
“你……瘦了……”說話的鄭執舔了舔嘴唇,一時間覺得自己這么沒話找話的真挺煩人,“隊里最近忙,邢霏沒時間過來,讓我來看看你,順便問你點事,對了,我帶了些用的過來,這邊管理嚴,吃的進不來,你……也照顧好你自己。”
前不搭后語的開場白換來邢朗微微的笑容,他把手搭在桌沿,指頭微動間,捆束在手腕上的鐵鏈磕碰出叮叮當當的響聲,“邢霏她,沒受這件事影響吧?”
怎么可能沒影響,就差入盒住箱了……鄭執心里嘆氣,嘴上卻說著安慰:“她的性格你知道,那么開朗的人也堅強,我們這個隊伍你也知道,紀律之余也講感情,大家都在幫她調整。”
說出那個調整后,鄭執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邢朗臉色變了么……
哎,這臭嘴……他暗暗跺腳,心里吐槽,嘴上卻繼續說著:“她現在努力得很,這話是真的,這會兒就扎案子那兒呢,不然現在來的就該是她不是我了。”
“努力就好……”邢朗淡淡開口,頭卻依舊垂著,沒有抬起來的意思,“你想問什么就問吧,鄭隊,我知無不。”
“那我就說了,我想問問武林這人,你了解嗎?”
一聽武林倆字,邢朗臉上的笑容瞬間大了。
“您問對人了,前些年我剛好有宗買賣和他打過交道,對這人還算了解。”
“是開發區的生意嗎?”
“看來我妹已經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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