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鄭執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邢霏看了眼那報紙的色澤新舊,認出這個差不多就是那摞報紙里的其中一張。
“你看看這個。”
鄭執一邊說一邊將報紙遞過去,邢霏接了東西,借著他手點的方向看到一則新聞,那是一則有關武林木業的合作消息。
“新聞說武林木業與開發區達成1億的合作。可問題在于,在這則新聞發出來后不久,開發區對這個項目的投資金額突然增加了5個億,而和武林木業有關的份額也直接飆升到兩億。投資方面的事我是外行,但有點我覺得奇怪,這種涉及大額投資的項目,有關投資總額是怎么做到在短時間內就追加這么多的?”
有關這個問題,完全是經濟外行的鄭執是真心提問,而這個也剛好問到了邢霏的知識點上。
要知道他家之前也承接過類似的項目,哪怕邢霏沒參加過家族生意的具體事務,里頭的門道也是知道些的。
“像這種金額追加一般都是項目有別的開發需求,或者是施工方拿出需要追加金額的另行方案。”她一邊說一邊點著頭,被醫生拼命扯著擦藥的手也使勁兒在報紙上劃拉,“我家不做這方面的,所以再多的我說不出來,不過有個人可能知道……”說到這,邢霏卻停住了話頭。
“誰知道?你咋了邢霏?”鄭執是個急脾氣,加上這幾天為了這起案子接連熬夜上火,更加受不了這種一句話掰成兩半說的做法。
眼瞅他連續哎了幾聲也沒換來邢霏的注意,鄭執都急自閉了。
“邢霏!”
“嗯。”這回邢霏總算有了反應,她緩緩抬頭,眼神有些閃躲地望向鄭執。
“你說的是誰啊?”
“我哥。”邢霏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她家的生意后期都是她哥在操持,雖然買賣不涉及林木行業,但以她哥哥的睿智,邢霏相信絕對能看出更多。
邢霏的失落就像針一樣扎在鄭執舌頭上,那一刻,他恨不得把臭嘴扔了。
但說出去的話又怎么是那么好往回收的,也就在鄭執忙著自我檢討的時候,邢霏又開口了,“隊長,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報紙上的這個時間段我們家在市里接了項目,我不確定和武林這個有沒有交集,你可以去問問我哥,我……”說到這,她重新把頭低下去,那樣子就像鞋尖上有什么有趣東西似的。
“我就不去了,我現在的情況,去不合適。”
鄭執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安慰她,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堪比搗蒜神器的頻率隨著車門打開的瞬間停止了。
車外,楊吶看著黯然神傷的邢霏以及明顯是在承認錯誤的鄭執,冷笑一聲,問道:“你們在干什么呢?”
堪比正宮娘娘的口氣讓鄭執怎么聽怎么別扭。
“聊案子呢,還干什么?”心里揣著貓膩的鄭執不想和她戀戰,剜了一眼楊吶后就快步下了車。
這可苦了邢霏了,本來就只有工作關系的兩個人因為這么一出,自己直接成了楊吶的假想情敵。
面對堪比x光的視線鎖定下,她干脆來了個釜底抽薪,把自己剛剛和鄭執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和楊吶學了一遍。
“你倆真就聊這了?”
“也聊了聊彼此的理想型。”
邢霏故意的胡說八道當即氣炸了楊吶,下一秒就擼起袖子要和她拼命。
此情此景,早就有點清心寡欲的邢霏很不理解怎么之前那么冷心冷眼的楊吶說喜歡上誰就這么擼胳膊挽袖子了?
應付的時候,車外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卻攫住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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