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不過三秒的嘴再次被控住了。
“我沒心思斗嘴,想聽我說就消停些,行?”
“僧(行)啪(吧)。”楊吶不情不愿的應和下,邢霏好歹松了手。
重獲自由的楊吶揉了揉才被捏過的地方地方,不滿的嘀咕道手勁不小。
邢霏沒理她絮絮叨叨的吐槽,整個人垂著頭,情緒不高。
“和你說個事,你得答應我要保密。”
“那可保密不了一點。”楊吶頭搖的好像撥浪鼓,這問題問的就有問題,他和邢霏啥關系啊,那可是死敵,有我沒她的那種,讓她替邢霏保守秘密,光想就不可能。
夸張的頭部動作卻沒打消邢霏的分享欲,她指頭微動,一根從楊吶衣服上薅下來的線頭很快被搓成球,就這么來來回回鼓搗半天,她總算開口把那個藏在心里好久的秘密說出來了:“我會提分手其實不全是因為家里的事,我感覺我沒那么喜歡傅紹。”
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還裝作一副拿喬拒聽樣子的家伙也被這個爆炸性的真相驚了,“你不喜歡傅紹?你為什么不喜歡他?”
就猜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的邢霏斂了斂衣襟,頭歪進手掌里,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輕聲反問:“你不也不喜歡他?”
“他不是我喜歡的款!”楊吶理所當然地說,“我喜歡屁股大還有肉的。”
邢霏歪著腦袋一想,撲哧一下輕笑出聲,“鄭隊要是知道你這么說他肯定急眼。”
“急眼也得想,我就是因為饞他身子才開始喜歡他的,你想一想,就他那個身材,放解剖臺上……”兩只手在空中邊比畫邊吸溜口水的楊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個比喻有失恰當,也心虛地住了嘴,但抿嘴的工夫還不死心,又嘀嘀咕咕地補充道:“也有勁兒啊。”
邢霏覺得自己該洗耳朵了,她也不清楚事情怎么就成了這樣,曾經掐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有天居然能像閨蜜似的并肩坐在床上聊有關男人的話題。
邢霏為這個情境感到新奇,楊吶也別扭,兩個人彼此沉默了幾秒,還是楊吶先一步受不了地打斷了話題。
“不說這個,下個話題下個話題,那你們倆現在的情況是打算怎么下去,你不喜歡他,他也想和你掰,所以掰了?”
“掰不了。”邢霏的頭歪去另一邊,“他不是說了要和我比畫比畫?比畫就比畫。”而且,除了嘴上說的這個理由外,之前說過的那件事也讓她隱隱的不安,他總覺得傅紹的態度和急于辦案,這前前后后的因果關系有點不成立。
“楊吶,明天咱們……”她想說去水族館看看的,話說一半卻發現楊吶看向手機的眼神似乎不對。
“怎么了?”
楊吶沉默了幾秒,確定把消息從頭到尾沒有遺漏地讀完,這才舉高手機示意邢霏自己看。
那是警局工作群里發出來的一段視頻,開低的音量加上畫面內容的暗色配色并沒掩蓋去里面的混亂,邢霏看了一會兒,終于意識到這是城市大學男生宿舍那邊傳回來的視頻,視頻里,幾個人高馬大的大男生正舉高拳頭作勢要打拍攝的人,而讓他們激動的原因無他,都是因為那些部燒毀的手機和電子設備,更讓邢霏意外的是,比起之前在警方這里有備案的吳英,沖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那個對自己“有好感”的許昂揚。
“他這是抽什么風?”
“抽什么風不清楚,有點卻很明白,姓鄭的趕過去維穩了,我也得去保護我愛人了。”
說著,風風火火披外套的楊吶已經儼然一副準備出門的架勢了。
鞋子都套上了,人卻沒走成,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同樣有樣學樣穿好外套的邢霏居然箍住她的上本身,亮出一副讓她背的架勢……
“你干嘛?”
“胃疼,走不動,背我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臉這么大?”楊吶一臉的不可思議,說起來,她和邢霏兩個都是小個子,可往準確里說,邢霏怎么也比她高點,這么一坨山壓下來,楊吶快“死”了好嗎!
“你這個身份現在去不合適,我這身板也不合適……”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想拒絕的楊吶來回抖了好幾下也沒把人抖摟下去,又急又氣腦門都冒汗了。
“我怎么才知道你有這么無賴一面的?”
楊吶哈著氣,邊感覺到邢霏的手替她抹了把汗,卻又死活甩不脫,那感覺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你……”
“知道傅紹當初怎么喜歡上我的么?”邢霏按了按楊吶的肩膀,“就因為我身上同時具有嚴肅緊張團結活潑這些品質。”
“那么分裂嗎?”
“所以如果不想看我原地變身就走吧,回頭請你吃飯。”把分裂倆字表現的淋漓盡致的邢霏輕聲安撫著楊吶,邊把床頭的背包扯進懷里,牢牢抱好,“一頓800的。”
“我差你那800的飯啊?”楊吶翻著白眼,最終還是認命的邁開腳步。
“你多沉啊?”
“我60,包40。”
“呵忒。”
兩個女生打打鬧鬧地朝住院部外走去,也是在他們沿路攔車的時候,男生宿舍的沖突也開始愈演愈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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