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問這個?”她沉著臉,布滿皸裂的指頭鬧情緒似的互相撓搓著,可質問發出去差不多過了能有半分鐘,也沒等來被質問人的一個回答,老太太虛瞇起眼睛又把坐她對面的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圈,這才緩著氣答了句:“我說了多少回了,我們家除了閆潔那個死丫頭加上我兒子,沒別的孩子了。都是從我肚子里鉆出來的,生了幾個我會不知道嗎?”
說完又頓了頓,呼了一口氣后才又反問道你們為什么總揪著我有幾個孩子這樣的問題不放,“難不成你們懷疑我生了個犯罪分子然后有意替他掩護窩藏他嗎?”
傅紹念書那會兒出于興趣還研究過微表情方面的知識,此時剛好就派上了用場,他一手托住下巴,表面上看過去像在認真傾聽對方的話,實際則是逐幀地分析著成紅花說這些話時的面部表情,比如在說死丫頭三個字時眼角變深的魚尾紋以及提到兒子時嘴畔一閃而過的笑意,和從鄭植那里拿到的結果一致,閆潔的這位母親好像真的沒有說謊……
可如果她沒說謊,那這個藏在對面那棟樓里的宵小又是怎么做到在留下閆潔的dna樣本的基礎上殺了這么多人的呢?
陷入沉思的傅紹不自覺將臉調到客廳那頭,越過被搬成斜立角度的衣柜,他看著窗外蒙蒙晨曦中逐漸初具規模的樓宇,慢慢梳理起腦子里的思路。
想得出神的時候,身后的臥室里忽然傳來一陣驚呼。雜亂的呼吼驚動了成紅花,原本還一臉不耐煩的老太太也來了興致,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邊看還不忘一邊捅咕傅紹,嘴里打聽著那是出了啥事。
“出了啥事……”傅紹模仿著成紅花的口氣說道,眼睛疑惑地夾成了一條線,“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趁著有人從房間里跑出來,他趕忙抬手把人攔住問怎么了。
警員在里屋進行地毯式排查已經排查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出來的這個早被工作弄得灰頭土臉,正心煩呢,就被傅紹這么水靈靈地攔下了,在經歷過一番短暫的呆滯后,反應過來的小警員把目光調向傅紹,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golden,正想去找你呢,里面有點情況,你能去看看嗎?”
這自然沒什么能與不能的,傅紹看了眼警員手指的方向,想也沒想起身就跟了上去。
在他身后,好奇心作祟的成紅花瞅了兩眼,也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她本意是想著看看能不能摸出點財產的線索,然而讓她怎么都沒想到的是,進門會看見這么一幕——主臥里布置的無比詭異的雙人床旁,衣柜被搬開了一個角,在有限的視野里,老太太發現衣柜后頭的墻面上居然畫著一片紅色的東西,仔細一瞅,心都跟著咯噔了一下。
“這畫的不是住這兒的那個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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