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植看著四散著離開的下屬,腦海里不自覺地開始搜羅起和現在這起案子相似的那起舊案。
要么說有些事是禁不住細想的,就拿現在的事說吧,兩起時間跨度隔了差不多半年的案子居然有著格外多的共通點——行兇的人死的時候手里都捏著一個寫有死的字條不說,就那兩個案子分別的死者和受害人來說,雖然鄭植沒細查過傅紹和周彥武的關系,可也知道這兩個人是和之前那起的兩名死者一樣,互相沒什么交集的,相同的辭,相同的行兇者先一步死亡,現在兩起案子唯一的差別或者就是老傅還活著吧,只是……
只是后面的內容讓鄭植后脊梁發冷,他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不繼續往下想,可頭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有個人正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的那刻,鄭植渾身的神經瞬間一緊,整個人直接調到了戰斗模式,滿眼戒備地看著楊吶,“不好好干活,東張西望地干什么?”
“隊長,有空去查查視力,沒看見我在收工了?”
“你……”鄭植被懟得呼吸一滯,整個人都不好地怒目看向楊吶,“楊吶,你這么有話不會好好說的個性不會是真打算單身一輩子吧?”
“我單不單身的和你有幾毛錢關系?”
要么說楊吶是能把邢霏懟到抑郁的人呢,那戰斗力,就算是鄭植也容易招架不住。
挨了懟的鄭植眼皮一翻,真想上手收拾收拾這個眼里沒有上下級觀念的小法醫,可手才伸出去,半握著的手掌心里就被塞來一個東西。
“麻煩,幫我丟垃圾桶里。”楊吶特別自來熟地說,說完,還不忘照顧他情緒地出聲解釋,“沒使喚你的意思,垃圾桶就在你身后。”
鄭植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后一看,很快就沒了脾氣,悶著嗓子乖乖丟了東西。
哎,閆潔和guide的案子還沒有個頭緒,如今又出了這么一出,還牽連的老傅極有可能報廢了一只眼睛,這接踵而至的事情壓得他這個刑警隊長也有了喘不過氣的感覺了。
“其實,未必是壞事。”
“什么未必?”耳邊冷不丁的一聲說愣了鄭植,他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向楊吶。
“我說案子對傅紹不一定是壞事。”
眼睛都那樣了還不一定是壞事?鄭植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清楚好好的她怎么有了這樣的結論。
知道他不懂,楊吶聳著肩膀,一副就知道你不懂的模樣,直接翹著嘴角開口,“你想啊,像他那么驕傲的人,就不應該被眼睛這種事弄出抑郁的氣質,還有那個邢霏也是,狗屎運強的一p,整天卻搞出那副死樣子,我要有他們兩個的能力,甭說自怨自艾了,肯定買車竄天猴把自己弄天上去。”
看著楊吶又是說又是比畫的樣子,鄭植的腦海里真就出現了一堆爆燃的竄天猴把姓楊的崩天上去的畫面,別說,那畫面還挺好看。
這番意料之外的交談讓精神緊繃的鄭植不知不覺地就放松了下來,走出海洋館的主場館,室外空曠的大院里,點亮夜晚的燈光正一個接著一個地從暮色中掙出來,他看著那些燈光,緩緩抄起兩手,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你說的也對,畢竟姓傅的從我認識他那天起就有副討人厭的性格,禍害遺千年,估計他也死不了這么早。”
楊吶嗯了一聲,悶頭按了一下手機,隨著咔嚓一聲響,錯愕的鄭植回過頭,發現楊吶居然在拍自己。
“你拍什么呢?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沒什么,就是捕捉一下鄭隊農民風的一面。”楊吶大大方方地給鄭植看了一眼她抓拍的畫面,接著又迅速把手機揣回了口袋,“搶也沒用,發群里了。”
“你!”
“叫你騙我去觀摩學習。”楊吶哼了一聲,都說傅神記仇,她也記仇著呢。
眼看著鄭植就要惱羞成怒了,一個舉著電話的偵查員小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朝他這邊喊:“隊長,城市大學那邊有人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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