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在生氣,那邊曾同的說話也在繼續。
“彭總說得對,這件事單看,想解釋得通的確有些牽強,可如果和另一件事連起來看,可能就會順暢點了,鄭隊,恕我冒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剛才在問我們公司那個職員的時候小姑娘似乎提到了一件反常的事。”
鄭執心領神會,示意屬下把剛才配合問話的小會計喊進來。
“還有曾總說得彭總那位秘書,也一起帶進來。”做完這些,他轉回身又朝曾同看,“曾總說的是哪件事?”
曾同示意他別忙,等該來的人都來了,他這才開口問小會計:“你說王勇出事那天,是不是有個細節是馬總坐在你身后,前后有位置變化?”
小會計點點頭,“這事我說好多遍了,可我不確定馬總到底出沒出去過。”雖然兩聲門響這個事確實是個bug,但關乎人命的事總要謹慎些。
小會計局促地看著在場的人,不敢多說。
她不說曾同也沒覺得哪里有不對的,轉而又朝自己的“眼線”,那個正被彭友旭和馬馳不友好的眼神打成篩子的女秘書看去,“小于,你把王勇出事前后那段時間彭總辦公室那邊發生的事和大家說說,你放心,我和他們倆都是攤上事的人,但我的問題只會更小,不用擔心什么。”
“曾同,我草你……”
暴脾氣的馬馳又被按了回去。
小秘書雖然也是頭回遇上這樣的情況,反應倒比會計淡定點,想想估計也是曾同的話確實說服了她,再或者就是之前給的好處足夠多,所以那么馬馳現在的眼神像要殺人,她還是平靜地開了口,“當時是午休時間,彭總和馬總找了會計核賬,本來我也應該在崗的,可是我平時有低血糖的毛病,所以彭總就讓我去吃飯了,走前他還特別囑咐我把開放辦公區的門關上。本來我也想去吃午飯的,可曾總拜托我找東西,我尋思著彭總讓我走,萬一里面有什么事呢,就按照彭總的吩咐先走了,但事后我又從另一側的走廊偷溜回來了。”
鄭執看著同事做記錄,邊問細節,“這么說你走的時候開放辦公區的門是被你關了的,那你又是怎么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回來的?”
“我們公司除了和電梯同側的樓梯外,在另一側還有一個逃生用的出口,我借了我們樓下的樓梯,走上來的。”
鄭執知道那個逃生出口,各個公司管著自己樓層的鑰匙,需要用的時候自己拿鑰匙用,王勇案的時候,他們也檢查過,門是鎖著的,當時他們也考慮過有人用鑰匙開鎖這件事,但是華科所有的人當時都有比較明晰的時間證據,所以這事……
想不通的時候就繼續聽對面的人說。
“曾總說你發現有件事反常,是什么事?”
“就馬總,他當時確實在彭總的辦公室里,不過……”小秘書頭低下去,不長的劉海垂在眉間,幾秒鐘后,她像是下定什么決心,語氣堅定地說:“因為我擔心被彭總他們發現,所以回工位后先是蹲在下面的,我看見馬總的腳上的鞋,有一截是別在門里的。”
“你他媽胡說,是姓曾的讓你來誣陷我的,是吧?警察同志,她胡說,當時她的工位上就是沒人的,她說謊,她為了這個姓曾的說謊!”
“那個……”就在馬馳的情緒激動到極點的時候,一個聲音小小地從墻角處冒出來,大家轉頭一看,發現是那個小會計。
“你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小會計點點頭:“我能證明小于那時候在工位上,我看見她了。”
“她瞎說,她要是看見了為什么當時不說!”
“小于肯定不是兇手啊,而且當時我們也不知道門的事,我以為和案子無關的,肯定要幫姐妹瞞著啊,難道說出來讓她挨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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