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被邢霏晾在一邊的呂小嚴已經獨自在路邊站了快二十分鐘了。
看著小伙子那一身的狼狽,傅紹輕笑著遞過一張紙巾,跟著指了指之前坐過的那輛車:“車上說吧。”
瞧著他一臉灑脫地在前頭引路,呂小嚴狠狠地捏起紙巾,小聲嘀咕:“你就是故意的。”
“沒錯,是故意的。”
呂小嚴錯愕地抬起頭,以為是他幻聽了,沒想到suv的車旁,傅紹單手拉開車門,回頭正沖他揚眉毛,“沒聽錯,我說我是故意讓你在那兒等的。要是被別的男人打了自己女朋友的主意還能當做沒事似的和對方打交道,這人多半是有什么大病。”
“所以你知道我喜歡邢霏了?”
傅紹臉上的笑容漸大,抬手對著他那兩只好看的眼睛做了個戳的動作,“這里又不瞎。再說,微表情那塊我不擅長,但也懂得皮毛,你坐里面,我把暖風開了。”
把人安頓好,傅紹又鉆去了前排,一頓操作下來,車里有了暖意。
呂小嚴本來還做好了暗度陳倉的準備,沒想到人家直接給他來了個迎頭直擊,他直接被打蒙了,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搓著指頭憋了半天,好歹算是憋出來一句:“你和小飛俠根本不像情侶,你們之間沒火花!”
“你知道她叫小飛俠?”
那是當然!呂小嚴以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得意地高昂起了頭:“我不光知道她的外號,還知道她之前的性格不是現在這樣的,你和她在一起,沒想法子讓她開朗起來,你不合格!”
“是挺不合格的。”傅紹點點頭,并不否認他的指控,“我只知道她很擅長做法醫,并且這個時候最想做的事就是破案、把兇手抓到,也最煩那些破壞物證的人。”
呂小嚴的臉刷一下就白了,這會兒的他腦子開始回想之前楊吶說過的話,心說人民警察心眼小不說,嘴巴怎么還這么毒,專挑肺管子下刀子!
他那個受驚過度的表情傅紹自然知道原因,笑著指指自己的右眼:“這只眼睛現在戴著隱形眼鏡,其實是金色的,而且從小就看不見東西,因為它,我挨了不少奚落和欺負,所以……”傅紹回過頭,對上詫異的呂小嚴:“所以我這人心眼小,還特別記仇,尤其想找不自在,歡迎來打邢霏的主意。”
這話他絕對是笑著說的,可呂小嚴卻從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里看到了冷風刀雨,他成績不好,在社會上也混過,自以為自己不是那種只會學習的乖寶寶,可面對這樣的傅紹,他還是被嚇到了。
“你、你不是警察嗎?”
“是啊,所以警察叔叔現在問你的話,你要想好了再回答。唐雯雯之前在學校里和誰關系最好?有人聽過她認識一個叫郝天朗的人嗎?三個月前的二十號左右,她有沒有過什么怪異的舉止?你說過的那個被唐雯雯邀請過的同學,兩個人后來有沒有過來往?”
呂小嚴:你能不能慢點問,第一個問題是啥來著?
……
*
二十九樓樓頂,鄭執站在一片寒風當中看著傅紹發來的消息,低頭看了看面前那條被壓出一塊明顯凹痕的護欄,琢磨著如果王勇身上沒有推壓痕跡,這么大的一個活人又是怎么下去的呢?
自殺?他起身抬高右腿,做了個騎跨的動作,這個護欄的高度,如果是自殺,應該是先從護欄上跨過去,而不是有這么大道擠壓出來的痕跡,如果不是自殺……
鄭執猛地想到什么,趕忙拿出電話打給樓下,確認過現場沒有那樣東西后,他趕忙帶人朝樓下折返。
王勇出事前一分鐘給自己打過電話,而在他墜樓的地方還有這片天臺上都沒有找到他的手機,那么可能性現在就剩下一個,致使王勇墜樓的那個人拿走了那個手機,找到了那個東西,那么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樓層人員都控制住了嗎?”
在得到肯定答復后,鄭執又打電話回了局里,現在就等增援的人趕到,就可以在君威大廈里逐個篩人了。
而在那之前,他要先去會會華科電子的那位葛總,因為按照目前的結論看,四個最具可疑的人員里,只有他在王勇出事時不在警方的可控范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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