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陳彥秋,有得吃就不錯了。”
嗑瓜子的牢頭一臉鄙夷道:“就你這種喪良心的毒士,出去直接橫尸街頭,還想吃飯呢?”
“你懂什么?知道毒士什么意思嗎?知道什么叫兵不厭詐嗎?”陳彥秋不服道。
“老子是沒念過書,可也知道什么是人,什么是畜生!!”
牢頭拿起鞭子,“你就是等死的玩意兒!再廢話,老子抽你!!”
陳彥秋忙躲開兩步,嘟嘟囔囔道:“小人得志,等我出去,我……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正當這時,一個渾身包裹在黑斗篷下,戴著面紗的婀娜身影,走了下來。
女子掏出令牌,獄卒們紛紛嚇了一跳,急忙退避。
“陳先生,您受苦了。”廖媚兒摘下面紗。
陳彥秋倒一臉不奇怪,打了個哈欠道:“廖夫人,陳某都快死了,王爺就不能讓我舒坦幾日,非要這么絕情嗎?”
“陳先生哪的話,這是苦肉計,只要等青王軍一敗,王爺自會找理由放你出去。”
廖媚兒說著,將一個籃子放下,從中取出美酒佳肴。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爺想問什么?”
廖媚兒尷尬笑了笑:“陳先生真是誤會了,王爺真的很掛念您。”
“哼……再掛念我,也不會為了我,得罪陸三川。”
陳彥秋無所謂道:“陳某早就看淡了生死,只求快活逍遙,廖夫人有話直說吧。”
廖媚兒嘆了口氣,這才道:“王爺得到消息,昏君要打開玉成關,放南嶺王的赤炎鐵騎,直逼雍州。”
陳彥秋若有所思:“這一招棋,倒是夠大膽的,也不知道是楊耿忠還是謝仝的主意……”
“先生可有應對?”
陳彥秋并不急著回答,而是一一看過幾盤菜。
“珍珠雞,玉肴羹,東海參……都是陳某喜歡的啊……”
廖媚兒笑道:“王爺心中自是記掛著先生的。”
陳彥秋卻諷刺一笑,“廖夫人,你回去吧,王爺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廖媚兒一怔,“先生此話何意?”
“呵……王爺若真想問策,自已便會過來,何必讓你送此美酒珍饈?”
廖媚兒猛地醒悟,臉色瞬間有些發白:“難道王爺要……”
“哈哈……世人皆稱我為毒士,說我的毒計,害死了數萬黎明百姓……”
“可我陳彥秋這輩子,連一只雞都不曾殺過,雙手不曾沾半點血。”
陳彥秋回頭玩味笑道:“廖夫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廖媚兒卻笑不出來,臉上透出一絲無奈。
說到底,不管是自已,還是陳彥秋,都不過是白王的棋子。
“先生,保重……”
“廖夫人,回頭是岸。”
“……”
翌日。
雍州城外的村落,發現了大量染瘟病的平民。
白王府昭告天下,此次瘟病泛濫,乃毒士陳彥秋,勾結一些亂臣賊子,私下所為。
陳彥秋因對朝廷懷恨在心,試圖以瘟病禍亂天下蒼生。
白王殿下及時發現,替天行道,下令處死毒士陳彥秋以及多名官員,斬首示眾。
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他李嗣白沒關系!
隨后兩日,京城八十里外的棲霞郡,也出現了大批瘟病。
原本打算從玉成關直奔棲霞關的赤炎鐵騎,以及西南兩州的大軍,都不敢再貿然靠近。
整個京城人心惶惶,東西兩側的幾州都嚴防死守,斷絕了和雍州的商貿往來。
皇宮。
洪帝看著南嶺王李嗣勛上奏的陳情文書,雙手不住顫抖。
李嗣勛在文中說明,此去雍州,一路瘟病,大軍根本無法涉足。
所以只好撤回大軍,望洪帝能夠諒解。
“陛下息怒,龍l要緊啊……”鄭仰維在旁一臉關心道。
洪帝氣極反笑道:“朕的四弟,好手段啊……他早就在棲霞郡埋下了禍根,所以才敢將大軍都調去攻打欽州。”
“那陳彥秋獻出的毒策,真是被他用了淋漓盡致。”
“事到如今,只能盼著老七的青龍衛大軍,可以擋住那逆賊了。”
鄭仰維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久居宮中,可對于陸三川和江萬里的手段,還是了解的,只感覺希望渺茫……
想來,洪帝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震怒。
“對了,林逍去哪里了?”
洪帝奇怪道:“朕怎么好久沒聽見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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