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馮玉章還是窮書生,胡大小姐就芳心暗許,甚至不惜和家族決裂,陪情郎赴京求學。
后來馮玉章進了國子監,進士及第,揚眉吐氣,對妻子也是百般疼愛。
胡家老一輩去世后,胡文貴掌權,親姐姐在中間調和,兩家盡釋前嫌。
如今的鄂州,郡守們見了這個胡大員外,也得客客氣氣。
“姐夫!姐夫!!”
胡文貴對刺史府熟的跟家里似的,直奔后院書房。
“你聽說了嗎!?荊門丟了!!張世德死了!!”
推門進去,就見馮玉章正和長史等官吏,氣氛緊張地商量著什么。
馮玉章對于這個小舅子,也是一臉無奈。
“昨夜就知道了!你好歹一方首富,慌慌張張,成何l統?”
胡文貴忙問道:“我聽說是鎮北大將軍林逍,孤身一人千里奔襲,助陣寒鐵衣,殺了張世德,破了荊門城?此事當真?!”
“胡員外,此事大概率是謠傳,那林逍就算再厲害,能有趙老將軍厲害?”
鄂州長史擺擺手:“那戰報上,只講了林逍有出戰,可沒講細節,這些大概率是外面說書人杜撰的。”
“你們懂個屁!之前那蒼州蔣勝元,不就被林逍一人大破城門,頃刻間人頭落地?!”
胡文貴道:“我家心怡和凝香郡主,一直都有書信往來,這些可都是真的!”
胡心怡在旁連連點頭,她心潮澎湃,一直在盼著能見到林逍,沒想到他殺來鄂州了!
之前在白水郡,只聞其詩詞,卻未見其人,是一大遺憾。
“姐夫,要我說,別管那些白王軍了,那幫主力都投降了,剩下的兩萬白王軍,不足為懼!”
胡文貴道:“我們應該立刻前往荊門,恭迎林大將軍,讓鎮北軍進到鄂州來,那才是民心所向啊!”
“哼,是你胡家商行的心之所向吧?”
馮玉章冷笑道:“那北方商盟的生意進不來,看把你急得!”
胡文貴氣得臉色漲紅,“我是那種人嗎?我是擔心,你再不去迎接林將軍,會跟蔣勝元一樣……”
“放肆!!”
馮玉章一拍桌子,怒道:“你真當本官拿你沒辦法!?簡直是無法無天!!”
“我警告你,荊門局勢尚不明朗,那寒鐵衣、燕王軍究竟會不會繼續攻打鄂州,誰能保證!?”
“本官是朝廷冊封的刺史,鎮守鄂州,不是為白王,也不是為林逍,更不是為燕王!”
“你再胡攪蠻纏,本官就罰你十下軍棍!你姐姐也救不了你……”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一個雍容女聲,不急不緩:
“馮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弟弟不懂事,要不你還是打我吧?”
一個氣質華貴的婦人走進來,現場的幾個州府官吏立刻變色,紛紛起身告退。
“姑母!”胡心怡甜甜叫了聲。
胡夫人笑著摸了摸侄女的臉,笑出魚尾紋。
“姐!!”
胡文貴一臉樂呵,臉肉顫抖著,一臉得意地瞥了眼馮玉章,靠山來了!
馮玉章嘴角抽搐,強作鎮定地起身道:“夫人,你向來識大l,今日怎會來打擾本官談論公事呢?”
一聽這話,胡夫人冷眼一掃:
“平日里你談公務,我自然不能來打擾,可今日之事,關乎馮、胡二家的全族安危。”
“你可是和臨淵侯通過氣的,愿意驅逐白王軍,讓鎮北軍接管軍權,難道是反悔了?”
馮玉章皺眉道:“我都說了,此事不能聲張,何況這次來的就林逍一人,也不是鎮北軍,而是燕王軍啊!”
“你怎知不是鎮北軍?不是都在傳,寒鐵衣都投靠林逍了嗎?”胡夫人反問。
馮玉章哈哈笑道:“夫人,趙家對燕王之忠誠,豈是說變就變的?這種消息,不可輕信!”
“咱先不急,靜觀其變,那荊門內白、燕兩股大軍,最后鬧成什么樣,猶未可知呢……”
胡夫人卻不以為然:“若他們真要打,就不可能一起相安無事地入荊門城。”
“那林逍是什么人物?李嗣白一整個蒼州都讓他吃了,甚至被他氣得吐血,何況那區區幾萬白王軍?”
“依我看,燕王軍也是林逍的囊中之物,你還是趁早去示好,免得惹禍上身!”
“民間都在傳,那可是殺神轉世!”
馮玉章一臉不屑:“什么殺神?怪力亂神之說,我等讀書人豈能信之?此事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該管的……”
正當這時,外面傳來一個急報聲。
馮玉章蹙眉,走出門,接過了送上來的文書。
拆開一看,馮玉章臉色大變,記是不可思議!
“姐夫,怎么了?”胡文貴立刻湊過來。
馮玉章臉色發白,手微微顫抖,咽了咽喉嚨。
“寒鐵衣主帥趙云霆,率兩萬寒鐵衣,打著‘鎮北軍’的旗號,直奔漢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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