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唔!……”
三日后。
雍州,白王府。
外面下著雪,可華麗的大殿內,燒著上好的木炭,歌舞不斷。
李嗣白眼眶凹陷,醉醺醺地躺在虎皮大椅上。
看著跳舞的美艷歌姬,臉色卻像是要殺人。
廖媚兒在旁邊伺侯斟酒,小心翼翼,生怕被雷霆怒火所傷。
事實上,這兩天李嗣白已經對她發泄了好幾次,身上好幾處都淤青了。
自從高進義被殺,沁水被穆婉瑩一人一槍拿下。
吳寶祥帶著五千白王軍,莫名其妙在滄江沉船全滅……
陽泉失守,心腹蔣勝元被殺……
乃至昨天接到的驚天消息,安陽伯何裕,一個不慎,被林逍“偷襲”斬殺!
沙州軍整個全盤大亂,軍心渙散,只好折返回沙州休整。
前前后后也就幾日,李嗣白所設下每一個陷阱,都被林逍用匪夷所思的方式破解!!
而且,一次比一次打擊沉重!!
死幾千士兵就算了,安陽伯何裕,那是李嗣白心腹愛將,未來要當大將軍的人選啊!!
這簡直是從李嗣白心頭挖走了一塊肉,痛!太痛了!!
“殿下!殿下!!”
突然,王府管家跑了進來,一臉著急地說道:“不好了,城里有人在散布一篇檄文!”
“檄文?”
李嗣白不耐煩道:“說清楚,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沁水太守孫昭,親筆寫了一篇關于殿下您的檄文,字字句句,歹毒得很啊!”老管家都不敢多說。
李嗣白猛地一拍桌子,“小小一個太守,半截眉毛埋土里的廢物,他寫了什么!?”
廖媚兒忙勸道:“殿下,反正都是鎮北軍那林逍搞鬼,您何必在意寫了什么呢?”
“本王當然知道,難道他敢寫,本王還不敢看?”
李嗣白冷哼道:“媚兒,你去念來!”
廖媚兒真想抽自已一嘴巴,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她沒辦法,只好遵命地下去,從老管家那兒瑟瑟發抖接過。
這篇檄文明顯是復印的,紙張還不貴,就是走量!
廖媚兒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差點沒噎住!
“王爺,咱……”
“本王讓你讀!!”李嗣白怒吼,因為喝了酒,臉色通紅。
廖媚兒無奈,只好強壓著恐懼念道:
“維天命有常,順逆分焉……”
“一曰通狄賣國……嗣白擁兵自重,坐觀不救,其心何毒!……”
“二曰殘民罔顧……縱黨羽安陽伯子何浩安,據河津截漕船,粟帛盡掠,糧道斷絕……嗣白惟務聚斂,其行何狠!”
“三曰僭逆亂國。嗣白擁兵蓄士,私造乘輿,欲窺神器……”
“夫逆賊當誅!天下英雄豪杰,若趨附嗣白,必身滅名辱,遺臭萬年!”
“天道惶惶,沁水太守孫昭位卑人輕,亦知君臣大義,開城以迎鎮北王師……”
廖媚兒讀到后面,都快哭了!
這什么殺頭朗讀,自已要是不認字多好!
“完了?”
到最后,李嗣白卻無比平靜地問了句,嘴角甚至帶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廖媚兒點點頭,忙將檄文往地上一丟,踩了幾腳。
“你說……外面都在傳?”
李嗣白看向老管家。
管家點頭:“聽說沙州、甘州、禹州、鄂州也都傳遍了!青王和燕王也都在推波助瀾!”
“也就是說……不用半個月,全天下,都會看見吧?”
李嗣白怒極反笑道。
老管家咽了咽口水,“應……應該吧……”
“呵呵……哈哈……”
李嗣白站起身來,狂笑數聲,仰頭灌了一杯酒。
可酒還沒全喝進去,直接“噗”地一口噴了出來!
后面的屏風上,染出了一片血梅!!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