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秦王為何要反？”蒙山抓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魏……魏征……”

斥侯喘著粗氣，眼中卻帶著一種興奮。

“魏征……死了！”

轟！

蒙山的大腦，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

死了？

怎么可能？！

副將也驚得跳了起來：“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太尉魏征！”

“魏征老賊意圖謀反，被……被陛下親手斬于王都。”

“其九族，其黨羽，被盡數誅絕！”

整個城頭，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只有城外依舊喧囂的喊殺聲，提醒著他們這不是夢境。

陛下……親手斬殺魏征？

那個傳聞中懦弱無能，纏綿病榻的傀儡皇帝？

誅九族？

血洗京城？

這……這還是他們認知中的那個陛下？

蒙山有點不敢相信，有種此刻處于夢中的感覺。

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魏征死了。

那秦王秦乾“清君側”的旗號，便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名不正，則不順。

為了名正順地登上那個位置，必然會破釜沉舟，不惜一切代價！

接下來的戰爭，將不再是試探，不再是拉鋸。

而是……孤注一擲的不死不休！

他鎮北關所要承受的壓力，將會比之前大上十倍，百倍！

悲喜交加！

這一刻，蒙山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前一秒還在天堂，后一秒就墜入地獄。

“將軍……”

副將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蒙山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或驚喜，或惶恐，或茫然的臉。

“傳我將令！”

蒙山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沉穩與堅定。

“鎮北軍，與城偕亡！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死守！”

他看向那名斥候，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立刻去寫信！”

“不！我親自來寫！”

他一把推開身邊的親兵，大步流星地走向城樓內的箭垛。

他扯下一塊還算干凈的衣袍，咬破手指，以血為墨，在那塊布上奮筆疾書。

他沒有寫戰況何等危急。

也沒有寫自已多么需要援軍。

他只寫了七個字。

“臣蒙山，誓死效忠！”

寫完，他將血書鄭重地交給斥候。

“把它……親手交到陛下的手上！”

“告訴陛下，北地未失，蒙山不死，鎮北城不丟！”

“諾！！”

斥侯重重地點頭，轉身離去。

蒙山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刀，轉身，再次面向那片尸山血海的戰場。

他的眼中，再無迷茫。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悲壯的決絕。

陛下！

希望您，不要讓臣失望！

不要讓這滿城將士的血……白流！

（驗證期了，為了數據穩定，只能一天兩張）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