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死亡的畏懼,對力量的渴望,就是血魔教團信仰壯大的溫床。
血裔對血族的身份認同是很高的,絕大多數血族氏族,哪怕是早已分道揚鑣,也大多遵循著血裔古老的信條。
其中之一,就是為了保持血裔的純潔,限制血脈力量的無限制擴散。
所有的血裔組織中,只有血魔教團不遵循這一點,敢光明正大的拿“初擁”作為利益交換。
當然,是初擁成血族,還是初擁成“血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瀏覽完貝特朗的日記,夏洛特輕吐了一口氣,將之合上。
血魔教團能夠一直在新月地區延續不是沒有原因的,只要有人畏懼死亡,他們就不會缺少新的信徒。
但夏洛特卻對血裔的那些必須要遵循的古老信條有了些許好奇。
血裔不準制造禁忌血仆,這一條準則夏洛特知道原因,無非是防止血裔的階層出現混亂與崩潰。
那限制血脈力量的無限制擴散又是為什么呢?
為了防止永生的血族過多,互相爭奪資源?
夏洛特心中有些好奇。
“我對血族的了解還是太有限了,或許以后有機會可以想法子從尤爾斯特那里搞點血族的典籍資料。”
夏洛特思索道。
將日記與花名冊重新放好,夏洛特想了想,打算將它們交給教會。
沒辦法,她就是這樣一位充滿正義感的三好市民。
不僅如此,她還要交的快一點。
她這具化身最多堅持一天,一天之后就會自毀。
之前她還想著可以借助走火入魔來偽裝貝特朗的死亡,但當她看到那花名冊之后就意識到這個辦法不行。
貝特朗的身份比她想象的還要特殊,手握血魔教團的花名冊,黑暗使徒必然對他相當關注。
一旦這具化身死亡,血魔教團的黑暗使徒必定會警惕。
她得在黑暗使徒察覺之前將資料交給教會,并且還得讓教會迅速行動起來。
那么……怎么交給教會,又怎么讓教會迅速行動起來呢?
夏洛特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那就是臥底的那名狩魔騎士。
但很快,她又將這個想法推翻。
依靠臥底的狩魔騎士傳消息效率還是太低了。
而且,誰又能保證傳遞消息后教會會迅速出手?
除非……給教會一個不得不迅速出手的理由。
夏洛特心中一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然,在執行這個想法之前,她得先把戰利品給“運”回去。
想了想,夏洛特將日記與花名冊收好,然后將密室里的那些價值比較高的超凡材料和裝備全都打包,堆在了一起。
而后,她挑選出來了一些專門用于繪制魔法陣的超凡材料,在地上擺起來了獻祭法陣。
獻祭法陣的中央,是荊棘薔薇的符號。
這是指向“血之真祖”的獻祭法陣。
獻祭法陣是夏洛特跟尼斯學的。
她之前試過了,在信仰網絡激活之后,她已經獲得了部分近似神靈的能力,其中之一就是通過信仰網絡接收獻祭。
當然,說是獻祭,更準確地來講,更像是借助信仰網絡的定點傳送。
傳送的地點就是她精神世界里的暗夜古堡,傳送之后還可以通過神恩祝福反向傳送出來,只要將祝福的效果定位為賜予就可以了。
夏洛特歪歪扭扭地繪制好了魔法陣,將“戰利品”放了進去,而后在心中溝通起血之圣典,與魔法陣構建聯系。
身為圣典之主,她不需要向自己祈禱,只需要直接建立法術聯系就可以了。
隨著她的意念,獻祭法陣綻放微光,只見法陣中的物品微微閃了閃,便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暗夜古堡的角落里則多了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收好了戰利品,夏洛特心中一定。
她將魔法陣中的荊棘薔薇擦掉,而后一番修改,將之改成了召喚惡魔用的法陣。
那是她順手從書架上貝特朗收集的魔法書中抄的,只不過省去了召喚的惡魔種類的咒語。
召喚惡魔所需要的具體咒語千奇百怪,沒有定數,只要有想要召喚的目標惡魔有關就行,當然,描繪越準確的咒語召喚的就越準。
比如血之圣典中記載的那些指向性惡魔召喚的咒語就很精確。
而在修改好了魔法陣之后,夏洛特便將這具身體中那道被保護的好好的“血仆印記”給畫了上去……
緊接著,她閉上眼睛,溝通血之圣典,發動了惡魔契約。
血之圣典光輝綻放,夏洛特隱隱感覺自己仿佛與一片無垠的黑暗聯系在了一起,那黑暗之中有著無數或強或弱的邪惡氣息,似乎等待著她的溝通。
不過,她沒有選擇溝通那些邪惡的氣息,而是直接連接上被血之神力保護的“血仆印記”……
這一刻,“血仆印記”與召喚惡魔的法陣借助惡魔契約成功連接!
緊接著,夏洛特撤掉了保護“血仆印記”血之神力,也散掉了惡魔契約,就連意識也迅速脫離了這具身體。
失去了神力保護,“血仆印記”迅速崩潰,一股強大而邪惡的氣息逆著印記涌來,裹挾著某種憤怒的意志。
而后,那股氣息,又迅速被牽引到了地上的召喚法陣里。
緊接著,一個新的召喚咒語,緩緩在法陣中形成。
血魔教徒的黑暗使徒,也是有著惡魔血脈的……
頃刻間,法陣被迅速點亮,奪目的光輝沖天而起,一道恐怖的意志緩緩降臨。
憤怒之余,帶著……幾分錯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