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柱喝多了,老臉通紅,眼睛也是紅的,搖晃著腦袋,含含糊糊的繼續說道:“當初害死你爹的狼群,就有狽。”
“你爹沒斗過狽,闖進了狼群的陷阱。”
“才被,才被……唉……”
鄭淑芳拍張鐵柱:“喝點馬尿就瞎扯犢子。”
“小虎,你別聽你大爺的。”
“還說,還說,閉嘴把你。”
“就說些掃興的。”
張鐵柱還想說些什么,被婆娘強勢鎮壓,嘴都夠打腫了。
李虎苦笑不得。
狽這事,他還沒多想,倒是被淑芳大娘給嚇得不輕。
太狠了。
那耳光子,沒留勁。
李虎往安悅那邊坐了坐。
還是他香香老婆最好,說話慢條斯理的,溫潤大方,那聲音婉轉動人,沒有一點大碴子味。
吃喝好。
張鐵柱喝多了,睡著覺還哭,嘴里嘟囔著建國啥的,也沒聽清楚到底是說了點啥,這情況,李龍和李虎兩家子沒多呆,幫著收拾好就穿外套帽子出門。
走在路上。
安悅和張燕小聲議論狽,李龍聽著,冷不丁的說道:“小虎,你不要多想。”
“爹死在山上是被狼弄死的不假,但報不報仇的,其實,已經不重要。”
“也沒有這個說法。”
李虎點點頭。
山里危機四伏,別說獵人會出事,山里的畜生也很少能安安穩穩活到壽終正寢的。
按理說。
李建國的仇,應該算在當初驅使狼群的狼王頭上。
張三說他殺的狼王,當初不過是狼群中一頭普通的野狼,既然有了新狼王,那以前的狼王顯然是沒了。
那還怎么報仇?
李龍這么說,其實就是怕他去找狽的麻煩。
張燕問道:“大龍,我爹說的狽,你見過嗎?”
李龍沉默好一會,點點頭說道:“見過,是有狽的。”
“小虎那時候還小,可能不記得了。”
“我記得。”
“那年下雪也和今年一樣,雪下的特別早,突然來了一伙狼群,把山上木屋給圍了。”
“爹一樣沒睡,就護著咱哥倆。”
“有狼都沖到了屋里,被爹給弄死,我永遠都記得那個夜晚。”
“月亮很大,在木屋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很大的狼,還有趴在野狼身上的狽。”
“就是狼王和狽驅使著狼群圍攻木屋。”
“后來,咱倆就被送到村里,爹打算驅趕狼群,結果……”
李龍說到這里,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那年冬天。
李建國死在了山上,他和李虎成了孤兒,他當時也還是個孩子,不得不撐起家,把李虎拉扯大。
李虎默默聽著。
這么看,狼群還是當初的狼群,或者說經歷了大換血,當初的狼王被如今的狼王給取而代之。
和幾年前一樣。
又因為某些原因,從深山老林里出來。
而因為他住在木屋,成了狼群的肉中刺眼中釘,狼群幾次三番的試探,就是要找他麻煩,結果沒想到。
他先下手為強了。
而狼群的種種詭異之處,很可能就是狽在背后操控。
沒準當初害死他爹的狽,就是他看到的那只。
想著那頭狽消失時在山峰上盯著他看,李虎心里也有些期待,希望狽能新的狼群卷土重來。
作為守山人,也不可能隨便的在山里打獵。
可要是狼群來犯,那有多少他就可以殺多少。
給李建國報仇不說,這狼皮子可值錢的很。
他去找。
可能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