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你們家閨女多乖啊,她奶奶也是狠心,才出生幾天呢就給抱出去扔了,冰天雪地里凍壞了,幸好撿回來一條命,不過這些年你們夫妻也是夠辛苦的,聽說工資都用在了給閨女治病上,都是她奶奶造的孽,那可是親孫女啊……”
文菊當時大腦一片空白!
一直都很自責,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媽媽,沒把女兒照顧好,讓她從小就在吃藥。
卻從來沒想到,女兒生病的背后還有這么大一件事。
而自己坐月子,娘陳冬梅是來伺候的……仔細回想一下,原來啊,她們一直都在瞞著自己。
再想著當年羅成接到老家的電報說他娘不行了,自己說要帶著孩子一起回去,羅成卻以孩子身體弱不宜長途奔波為宜堅持自己一個人回去。
原來,他是知道他娘干了那些齷齪事兒,心里對不起閨女才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文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羅成下班照舊多嘴多舌多手多腳逗她,文菊當場爆發,罵了他很多,邊哭邊罵,羅成只是一個勁兒的抱著她說對不起,沒有為他娘辯護過一句。
文菊都想過,也是那兒老太太早死了,要不然自己一定要殺回羅家去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最后文菊突然間想起,這么多年了,羅成與老家的人好像都沒什么聯系。
一追問,果然是他娘回老家后還給她的兒子和兒媳婦扣了一頂不孝的帽子,羅成成全了她們,在老家大發了一通火氣才走的。
“他們都說我進城當官了就忘本了,既然都這樣說,我就成全他們呀。”羅成道:“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親戚自己要來有什么用。而且真要和他們交往沒準兒會打著我的旗號干些不好的事兒連累我們。說句難聽的話,羅家人的這份親情遠遠沒有杜家的親情重。”
這話羅成沒說錯。
杜家一直將文菊當成親閨女一樣對待,自己寄點錢回去給爹娘表孝心,每年過年都會收到通安村寄來的年貨,也會有當地的土特產干貨這些。
自己沒為杜家做過什么,而姐姐杜紅英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幫襯著她。
有些人就像吸血蟲一樣恨不能吸光你的血,而有的人卻一次次的救你于水火之中,這與有沒有血緣真的沒在關聯。
“媽,媽,你在想啥呢?”
羅舒寧用手在文菊面前晃了晃:“你親親的寶貝閨女回來了,怎么不歡迎?”
“歡迎啊,怎么會不歡迎,當然,如果你能帶著女婿回來,我更歡迎。”
“媽,不要再提這個問題好嗎?會影響我們母女感情的。”
羅舒寧頭疼得很,當真是人一到這個年齡面臨的就只有這個話題?
才在好姐妹那兒吃了一肚子的狗糧回來,親媽還要給她撒點砒霜。
“好,不提不提。”文菊想了起來:“對了,我在黨明元的宴會上聽說他有喜歡的姑娘了。”
“啊?噢,那挺好的啊,那就祝他雙喜臨門了。”
果然還是沒有緣分嗎?
羅舒寧有點失神的拉著行李箱進了自己的臥室。
文菊……為丫頭啊,三十歲才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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