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許知寧沒再見到謝宴白。
他似乎很忙,以至于連踏足公館的時間都沒有。
她留在家里,研究那幅拼圖。
謝宴白讓人送了蘭芳苑的照片過來,各種角度的。
似乎打定主意,要她為他和宋梔靈曾經的回憶打一份黑工。
照片里的蘭芳苑很美,大約因為謝宴白愛吃櫻桃,所以蘭芳苑也種了櫻桃樹。
很中式的莊園,上下三樓,雅正清幽。
這樣的房子用來金屋藏嬌很奢侈了,有一瞬間,許知寧會有些恍惚,眼前像是閃過宋梔靈在這樣的園子里肆意放縱的場景。
她說不清是什么感受。
只是手里捏著拼圖,許久才回過神。
想到許家的事,許知寧終于還是給他撥出個電話。
電話隔了一陣才接起。
男人嗓音平淡低沉:“有事?”
“過幾天是許家的家宴,你有沒有時間回來一趟,我”
她話音未落,電話另一頭響起女人清甜歡快的聲音。
“師兄,你快來,那棵櫻桃樹好像活了,幸好幸好,要是真的死了,我可是要傷心死的”
他和宋梔靈在一起。
她看過蘭芳苑的照片。
清沙洲臺風不斷,蘭芳苑受損,院子里的那棵櫻桃樹應該半死不活。
他們在一起,救那棵櫻桃樹。
許知寧怔了一瞬,電話那頭,謝宴白平靜落下簡短的幾個字。
“再說吧。”
掛斷電話后,許知寧好一陣沒回過神。
他對她就是這樣,話不多,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櫻桃樹的共同話題,也沒有什么過往回憶。
許知寧當晚有些失眠。
隔天,她接到了沈情淮的消息。
“知寧,睡得不好的話,可以再來一趟,我幫你調理一下。”
許知寧想了想,還是去了。
她沒和謝宴白提,她知道謝宴白不喜歡她去診所,但這段時間林醫生來過兩回,也沒查出問題,她實在不想麻煩林醫生。
更何況,謝宴白要么在清沙洲,要么陪著宋梔靈,百忙之余,對她這個多余的妻子總是沒那么在意的。
許知寧在診所待了兩個小時。
沈清淮給她檢查后,沒提身體的問題,只是溫和地看著她。
他問:“最近過得不開心嗎?”
許知寧頓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其實比起在許家,她如今過得已經好多了。
媽媽的手術結束之后,身體也會好很多,而她也在許家有了話語權,可以說苦盡甘來,哪有什么不開心的呢。
她是個需求極低的人,很能忍,別人的一點好都能念很久。
沈清淮知道她有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足了。
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只說:“你最近睡得都不好,房事有些影響,另外就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