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去女兒島一整天,下午五點才回來。吃過晚餐,接了崔老師電話,她說要過來坐坐。
我說:“你知道哪一棟嗎?”
她說:“知道,就是第一棟。”
我怕我娘看不慣這種生性高傲的人,不給人家好臉色。暗示道:“那個每天早上練舞的崔老師要來。”
我娘點點頭,說道:“別聰明過了頭啊,做娘的哪里做精,哪里做肥,分得清清楚楚。”
這句話是我老家方,本意是拿著一塊肉,把精肉與肥肉分割開來。肥肉煎豬肉,精肉炒著吃。寓意就是,遇到事情會懂分寸。
我忍不住一笑:“對不起,在孔夫子面前抖學問了,請您包涵。”
我娘不理我,獨自出去散步。我則煮一壺茶,自煮自飲。
一會兒,客廳里響起腳步聲,我走出書房,笑道:“左邊左邊。”
她跟著我進了書屋,站在那兒掃了幾眼,說:“你還有個這么大的書柜。”
“我喜歡什么書都讀,所以書柜做大一點。”
她站在書柜前邊看邊走:“你還讀藝術方面的書啊?”
我說:“有些書是我爹的,他喜歡拉二胡。”
“美容你也喜歡啊?”
“那是我家小林的。”
“針灸書也有啊?”
我笑道:“我本身就是扎針灸的。”
她轉過身來。
我說:“坐吧。”,給她倒了一杯茶。
她望著我:“萬老師,你到底是從事哪一行呢?我媽說你是個道士,測字算命看相;
聽別人說你在旭日集團當副總;
還說你在太乙觀當住持;
你又說自己會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