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日早上,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催醒。一看來電,是陳總打來的,再看時間,不過早上五點。
“山紅,我四點就醒來了,再也睡不著。”
我以為是他做了什么惡夢,便說:“年紀大睡眠淺,有點響聲就驚醒了,很正常。”
他說:“下周就是元旦了,我的微信朋友圈,都是計劃元旦三天假去哪兒玩。由于只有三天假,大多數是省內游,我是看著眼前吊塊肉,卻吃不到。”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說:“那我上午八點準時到,過來與您商量。”
他說:“好的。”
小林也被我吵醒了,問道:“誰這么早打電話呀?”
我說:“人們悶久了,元旦紛紛要出去游玩,但女兒島開不了業,陳總看見一堆票子卻賺不到,心急啊。
他心里急就睡不著覺,睡不著覺就打電話給我。”
她說:“我還想問你,元旦怎么安排呢,都憋那么久了,帶著爹娘羽兒一起到哪兒去玩玩。”
我若有所思,說道:“市內游算了。我可能沒有時間,不知陳總安排我做什么。”
小林說:“討厭。連元旦假日都不能自己支配。”
我睡不著了,爬起床洗漱,然后穿好衣服,繞著花溪湖散步。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此時不過五點半,很多老人比我還早,有的人在碎碎小跑,有的在湖邊練太極拳,有的在舞劍。
有一對不知是母女還是師徒的兩人,正在草地上跳舞。我被她們吸引住了。
她們穿著同樣的衣服,一身素白底子,上有幾只蝴蝶的長袖長裙,仔細看,上衣和裙子都有大大小小的漢字。
奇怪的是她們沒放音樂,一大一小跳得那么有節奏,像舞,又不完全是舞。其中有書法,舞劍之類的動作參雜其間。
兩人一前一后,跳得太好看了,動作行云流水,太瀟灑了。不用優美而用瀟灑,是因為舞蹈柔中有剛。
有時抖動手臂,像在寫字,有時突然向前刺去,像在擊箭,有時裊娜地一轉身,旋成一陣風。
我干脆坐在旁邊的石墩上看她們跳。她們也注意到我這個旁觀者了,卻不理睬。
一會兒變成女孩單獨跳,大人時不時叫女孩停下來,指點指點,女孩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