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各種抱怨,不斷地凡爾賽。
我理解她,她本來就是吾村一村民,不過是在城里生活了十多年,與中國農民的思想毫無二致,渴望著幸福生活。
實現了幸福生活,不免要向別人宣泄,其實城里人也差不多。
上州人去了一趟臺灣,必談臺北還有鐵皮屋頂,除了101大廈,一律是低矮房屋,抵不上大陸一個地級市。
出乎我的意料,吾村那些人并沒有表現出嫉妒,一致稱頌我爹我娘有福氣。
接著就開始舉例,說村上的四眼狗在廣州發了,鄰村的三伢子在北京發了。
他們總結出一條真理——人就是要出鄉,膽子要大。
坐了一陣,我叫了堂兄萬曉云,說到外面去走走。兩人走出屋子,我對鄰居家呶呶嘴。
鄰居大嬸以前跟我家有意見,天天指桑罵槐咒我。
萬曉云輕聲道:“一個月前已經死了。”
我和他邊走邊談,感嘆道:“走了一個惡人。地方上清靜多了。”
萬曉云猛搖頭:“沒有呢,她死了,但她的第四個兒子叫亮四,更加厲害,現在是個村霸。還經常欺負我。”
說起亮四,我有點印象,問道:“他欺負你?”
“對,他翻臉蠻快,一會兒叫我曉哥,一會兒說要絕了我家的根。我們萬家人不多,你進了城,清靜了,但我天天要面對他。”
我說:“這邊人多,到你老屋里去。”
萬曉云帶著我往他老屋走。
進了屋,我說:“老兄,我闖蕩江湖,學了點野法子。你去找紙筆來,我教你一個法子。”
他取來紙筆,我寫下幾味中藥,教會他如何配制,又寫下幾味,告訴他,前面叫麻藥,后面的叫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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