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凌先生就過來了。
思鈺眉眼不展,說:“你說走就走,真有點不習慣。”
我說:“別林黛玉一樣,師父在這里,我會經常來的。”
走出繁花臺,我跟她揮揮手。
她站在那兒,不斷地揮手。
小鎮,我走啦。
我想,我不是歸人,只是一個永遠的過客。老家只是記憶中的故鄉,烏鄉只是生活的驛站,至于上州,也只是寄存的城市殼,我不知道自己最后的落腳點,是不是人們說的詩和遠方。
我與大理的朋友,再次相聚在凌云客棧。
下午,我們聊了兩個小時,聊得非常投機。快到六點時,凌云說:“還是上次那個包廂,一起吃飯去。”
大家坐好,凌云帶來一個女孩。女孩一進門就叫:“董伯伯好,張伯伯好,王伯伯好。”然后望著我。
凌云笑道:“叫什么呢,只能叫哥哥啦,他叫萬山紅,你叫山紅哥哥。”
女子欠欠身子:“山紅哥哥好。”
凌云介紹:“這是我女兒,今年學校早早放了假。讀大四,叫凌伊夢。”
董先生、張老師,王醫生都說伊夢越長越漂亮了。特別是董先生說:“我年紀最大,見過的人也多。伊夢這張臉,我沒有見過第二張。”
我沒有聽懂師父這句話。掃了一下伊夢。只覺得說不出的漂亮和白凈。
王醫師也說:“沒一個痣,沒一點班。”
我再看了伊夢一眼,果然白玉無瑕。在生活中這種素顏非常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