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給菲爾打電話。”
唐曼征求我的意見:“以后也不要來接送。散散步,還能增加活動量。你說行嗎?”
“對,我們既可學英語,還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
“說不定那沙灘上,又有一個溺水的,你還可當回英雄。”
我哈哈大笑:“也不排除這樣情況。你這么提醒我,那我平時要帶口針到身上。”
“我先打電話。”說罷,她撥通菲爾,嘰哩咕哇說了一陣。
掛了電話之后,唐曼說:“菲爾說她做不了主,要請示克魯克。今天的車子已經派出來了。”
“等會跟克魯克當面提吧。”
我們走到酒店外面,那輛車停在那兒,上了車。唐曼問:“你說帶口針是什么意思?像電影里的飛針,飛出去,壞人就倒在地上?”
“不。是針灸的針,像昨天,如果我帶了一口針,就從女孩的會陰穴扎進去,她受了刺激,哇的一聲,腹腔內的水全吐了出來。”
“這么厲害?”唐曼半信半疑。
我不解釋。凡是需要不斷地向人解釋的事情,多半是假的。比如老婆問丈夫昨晚干什么去了,丈夫說得越詳細,越不可靠。
我不解釋,果然鎮住了她。她扭頭不停地上下打量我。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活動——是對一個不知深淺的人,盡量從已有的經驗去判斷對方說的真假。
到了克魯克家,一切照常操作。火罐只要十分鐘,我們就守在病房的外間等待。
這一次,唐曼竟然沒有說話。她一直在玩手機。倒是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中國號碼,又是陌生來電,我猜是何勇打來的。
走到外面走廊,我壓低聲音說:“你好。”
對方說:“是萬先生吧,哦,是您啊。太感謝您啦,真的,您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說著說著,那邊哭了起來。
讓他哭,不要打斷他,這是一種正常的情緒渲泄。有些人總喜歡在別人大哭的時候去勸,適得其反,他會哭得更激烈。
等他哭了一陣,估計這樣哭下去也不是辦法,對方才收住哭泣,說道:“萬先生,異國他鄉,我們表現很不好,太慌亂了,對不起您。”
這個時候,我才安慰一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完全可以理解。救人第一。現在好了吧。”
“好了。完全正常了。再一次感謝您,我們跟團,現在又要趕往麥克坦,很匆忙。我加您的微信。和您在微信上交流吧。
“行。”
加上微信后,何勇并沒有馬上發,估計這時候,他們在匆匆集合,大家提著大包小包往車子邊跑,導游在清點人數。
哪里像我,三步遠都有車子接送?一個人能帶全家出國游,應該算中等收入以上的小老板了。但這種走馬觀花的跟團游覽,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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