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師父瘦了,精神差啊。”
“是的。”
“你麗姐家里就這個條件啊?比我們還差?”
“這里叫上海,寸土寸金,我們那房子抵不上她一個客廳。”
“寸土寸金我知道,我說的是家具,沙發,可以好一點嘛。”
我嘆了一口氣:“有錢時,錢打堆,沒錢時,就連一條沙發也難換。她把錢都支援了她哥哥。”
“她哥哥哪里要犯這么大的錯誤嘛,一家人幫襯都幫不過來。”
“就是賭性重,賭對了,光宗耀祖,可以擁有私人游艇,花園別墅,環游世界,花天酒地。”
“你可別做這樣的人啊,我們可幫襯不了你。”
“老娘,放一萬個心。以前不理解姐姐,現在理解了,炒一碗粉,賺點勞力錢,穩當。現在賣一份魚頭,賺點工人剩余價值,也穩當。”
“對。有飯吃,有衣穿就行了。唉,什么叫剩余價值?正常合法嗎?”
她不是逗我。但我被她逗笑了。
“剩余價值,您讓高旭解釋。我半個小時都講不清。留著這幾塊錢話費,可以幫你買本《資本論》了。”
掛了電話,我再也睡不著。
這時,麗姐的電話打過來:“山紅,我在回去的路上去取錢,你怎么給這么多啊?”
“這錢本來就是你爹的。烏鄉的復式樓,我賣了。當時我差不多是半價買進,全是師父的面子。何況師父給我的不止是金錢,是受用一生的教誨。”
“太多了”
“不和你說了。”我果斷地掛斷。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師父的電話打來了,說道:“山紅,我和你說過,你大哥走了破產程序,現在也不欠錢了。
你麗姐和我們的生活過得去,你有父母,還沒結婚”
我耐心地聽完之后,說道:“師父,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首先是我爹娘,然后是我姐姐、姐夫,還有我那個未婚妻,是我們全家的意思。
這事就不談了。我三點離開上海,下次再來看您。”
“我也想見你,下次帶著妻子小孩來啊。”
這邊手機剛掛,那邊床頭電話又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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