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嘛,可以聯系全國的果凍廠,要求主管部門修改行業條例,規定必須在大人的監督下吃果凍,如果因為疏忽大意,孩子噎死了,果凍行業概不負責。”
他聽了,扭過臉去,哈哈大笑,連依帆也忍不住笑彎了腰。
胡先生笑完,苦著臉說:“我要是有這么大的能耐,還辦果凍廠?”
“那些果凍大企業,長期以來,不要求主管部門修改規定嗎?”
“他們財大氣粗,死十個都賠得起,就是苦了我們這種小廠,只能靠上帝保佑。”
我冷聲一聲:“剛才是和你開玩笑。”
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想也是開玩笑,你這么有名的大師,肯定不會給我這么個幼稚的建議。”
“你好好聽著,我現在真的給你提個建議。不過,這個建議比剛才的還幼稚,但是有用。”
他擰滅煙頭,認真地盯著我。
“為什么會噎死小孩?就是因為果凍比小孩喉嚨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的果凍,做成四小塊,或者八小塊,任他怎么吸,到了嘴里后,就成了一小片一小片,這樣就不會再噎死小孩子。”
他的眼睛都呆了。
我用手朝他眼睛扇了一下風。
他的眼睛還是呆的。
我準備含一口茶朝他臉上一噴。
他清醒了,站起來,像小孩子一樣連跳了四五下。
然后又坐下去,嘴里喃喃道:“為什么這么久,沒有哪個果凍企業想到了這一點呢?”
“人都是有慣性的,長期以來,人們都認為果凍就是這個樣子,是一個整體,誰也不想去改變,噎死人了,賠錢,賠了錢,再生產噎死人的果凍。”
胡先生發瘋一樣地拍著茶幾,拍了好幾下,望著我:“你怎么坐在這里?”
“我應該坐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