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我向家人們宣布了一條消息:師父要我出師,單獨開店。
我娘準備站起來去洗碗筷,突然兩眼一直,坐了下去。
我爹正在抽煙,手在舉到半空,突然僵住了。
我姐像不認識我似的,不停地上下打量我。
只有我姐夫還算平靜。畢竟他是個知識分子,知道世界上有一條普遍原則:壞消息是一點一點傳開的。只有好消息才當眾宣布。
除了我姐夫外,家里人都懷疑我得罪了師父,師父不喜歡我了。不然,不是年頭,也不是年尾,為什么中途要我出師?
我把師母、師父跟我談話的內容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這會兒,客廳里才全面回暖。
他們一致認為:師父是天下最偉大的師父,師父真的把你萬山紅看成了一個兒子。師父要把蘭心許配給你的意圖昭然若揭,只差“說透”兩個字了。
只有我姐夫沒有參與討論。他臉上一直洋溢著平和的笑容。
接下來,全家人圍繞著怎樣開店,展開了一輪熱烈的討論。
我姐表態,既然是單獨開店,就要稍大一點。可以把“夜談室”隔壁的一間房子讓出來,形成一個兩廳一室的小套間。讓我安心從事測字工作。
這一點,大家都贊成。
我娘表示,開業就依師父的,請鄧總,龍哥,蘇醫師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左鄰右居的范圍,就是左五家右五家,因為這些人是本地人。
再往外延伸,就全是外地人開的店了。對面街上,請石哥一家,還有幾個跟她一起舞劍的本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