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笑了:“快二十五了,怎么還像個孩子,動不動就酸鼻子。你獨立執業,又不是去遠方,兩家相隔不過幾里。”
我再點點頭。
“我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人呢,你說完全無私,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不想離開這兒。自己的兩個孩子太遠,想著漸漸年紀大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能照顧我們。
如果你永遠是個學徒,在這一行沒有威信,沒有自己的人脈、朋友圈子,你也照顧不了我們。像當年鄧總,我們對他好,他現在對師父有求必應,還有龍伢子,師父一句話,他就來了。
但是,他們與你不同。我們倆若是生病了,要人背著去醫院,還得靠你,親兒子都靠不住。鄧總,龍伢子來一回,下次派個人來一回,就不錯了,而你不會嫌師父師母吧。”
聽到這里,我雙肩不住地抽動,兩行熱淚,滾出眼眶。我沒有去擦,讓它流吧,它是我五年來,所有感恩的泉流,是我萬山紅,作為一個情義男人的最直接的情感表達。
師母扯了一張紙巾給我。
我才擦了擦。
她繼續道:“你把車子開過去,你師父有事你就為他開車。我們不缺錢,以后,你師父也不會天天坐堂。人生幾十年,辛辛苦苦,總要休息休息,享受享受。有生意,他也會介紹到你那邊來。”
我受不住了,喉嚨不斷地慟動,雙手捂臉,止不住的大哭。
師母起身,說道:“孩子,你想哭就哭一哭吧,我也想哭了。”
書房里只留下我,我盡量忍住,不讓別人聽到我哭聲,但是,感情的大壩一旦打開,如風雨中的長江,一瀉千里。
門,被輕輕地關上,我感覺是張姨關上的。
沒有人進來,我的情緒才漸漸回緩。
一會兒,石哥打電話來,我遲疑了一會兒,終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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