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口煙:“測字嘛,簡化字不如繁體字,繁體不如篆體。篆體不如金文,金文不如甲骨文。
因為甲骨文是一種原始的象形文字。既然我也不知道你測哪一方面,就只能從這個字最原始的初始形態來分析。”
他懂了:“這樣啊。”
“現在我們來看這個‘深’字。形容詞,無法具體描述,古人呢,就只好借指。用探測水中的魚來表示‘深’。”
男子點點:“原來甲骨文是這樣造字的。”
我點頭道:“從這個‘深’字的本意來看:有一件事情若隱若現。你也不知道到底會出現什么結果,正試探之中。”
盡管他努力保持鎮定,努力讓臉色平靜,但是腎上腺不聽指揮,血液也不會聽指揮。緊張的生理現象開始反應。
臉紅了,眼珠向右,這一切代表他正在回憶,并從回憶中獲得恐懼。他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嘴唇,表示想努力把往事抹掉。
我望著他微笑,很和藹,很善意,很溫暖。他也望著我笑。很苦澀,很無奈,很矛盾。
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說道:“是一個朋友托我測這個字。謝謝你,多少錢?”
“兩百。”
他數了錢,拱拱手,走了。
我坐了一陣,端起茶杯,走出屋子,街頭燈光灰暗。
次日早晨,我到悠然居,幾次開口想跟師父說昨夜的事,終于沒有開口,我不知道自己。
明所長這個人,我一定要“養”。便爽快地答應了。
向師父請了假,吃過中餐后,就開車去接宋會長。
一下車,看見宋師母在院子里練八段錦。
我站在那兒,看著她一招一式,美侖美奐,忘了進屋。她知道我來了,也不招呼,提氣收腹,呼氣推手,招招式式,綿綿若若。
練完功夫,她笑道:“獻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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