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問道:“你怎么猜得這樣準?”
我也哈哈大笑,笑完才說道:“你們鄧總是個語大師,情商之高,我目前所接觸的人中無人出其右。他的說話藝術是,從不直來直去夸獎別人,但比直來直去夸獎,聽起來更舒服。”
肖立明說道:“是啊,你概括到了根本上。他批評人也不直來直去。有一次,一個新來的工作人員不懂規矩,在酒桌上,沒等我們的副總們向市領導敬酒,工作人員端著杯子去敬領導。
結果讓在座的老員工都愣住了。鄧總沒有制止,等那工作人員敬完酒,鄧總才向市領導介紹,這個小張,是我們新進的博士生,技術型人才,前途無量。”
我說:“非常委婉地替小張化解了尷尬,又向其他人說明了小張是新來的,專搞技術的,社會經歷不足。是不是?”
肖立明說:“故事還沒結束呢,席散之后,幾個副總問道,鄧總,你眼睛這么厲害,一眼就看出小張前途無量?
鄧總哈哈一笑,說道,如果一個搞工程設計的,都像你們幾個一樣,什么酒桌文化都懂,什么場面都能應付,他的圖會畫得一塌糊涂。只有什么都不懂,一心畫圖,才是個好技術人員。”
我問道:“小張呢,現在怎么樣?”
“現在是我們的總工啊。總工程師。”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道:“這也是一個被企業所耽誤的領導干部啊,如果去當組織部長多好啊。”
兩人說了一陣鄧總的趣事。肖立明說:“不等星期天了,你明天就來把手續辦了。”
我說:“非常感謝老兄。”
掛了電話,我哼著小調上二樓。家里人正在玩點小牌。我娘耳尖,我還沒聽進,她從我的歌聲里聽出了名堂,等我一只腳剛踏進去,她就幸福地埋怨道:“你能不能向你爹多學點,你有點喜事,調子也來了,不沉穩。”
我嘻嘻哈哈地笑道:“沉穩不住啊。180平米復式樓,前一分鐘已經敲定,就等明天交個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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