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一臉氣憤:“這個中間人,不,這個麻人收了我五萬,說去活動。結果說少了,又要一萬。
我想,只要生意能做成,少賺一萬也無妨。他拿了這六萬后,天天說正在活動,就是沒個結果。
他愛賭錢,我擔心這些錢給他賭輸了,就問他討,結果討一回被他哄一次。我想測個字,算一算這錢能不能討回來。”
師父不做聲。
我說:“你寫嘛。”
老鄧寫了一個“回”。
我把紙片遞給師父,師父接都不接,說道:“討不回。”
老鄧的臉一陣抽顫:失望,憤怒,懊悔全扭曲在一起,臉都變了形。
師父揮揮手:“交了學費,我就不收你的錢,你可以走了。”
老鄧遲疑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什么,最后吞了下去,扭頭走了。
我問:“您是記恨他上次不聽您的話,是嗎?”
師父搖搖頭:“我哪里會記恨呢?我們說的話,你以為人家真聽?對于別人來說,只是一個參考。所以,別把自己看得很重。”
我臉紅了,說道:“那這個‘回’字,怎么分析?”
“回,兩把口,像這種事一般不會寫條子。那么,人家賴你的賬,叫口說無憑,他不還給你,你打官司都沒個依據。”
我想,這條子確實不好寫。
師父說:“這種事,依托的就是個人之間的信任。說不清道不明。
為什么江湖黑道,把‘信’放在第一位?就是一起犯案,干的是見不得人的事,不能白紙黑字立據為證,才強調一諾千金。
現代人發現一諾千金往往靠不住,才不管什么事先簽合同,重要的事還請第三方公證。”
哦,這“回”字,就是兩把口,只要對方賴賬,老鄧的錢就會泡湯。我還真替老鄧擔心——這錢怕是要不回了。
替人測字就是這樣,你上一秒還在替人擔心,下一秒就可能忘了,因為出出進進的人太多。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喬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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