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電話后,我勸老林配合政府搬遷。
不料老林不給我一點面子,說這宅子的金絲楠木值多少多少錢,雕花板,石獅又值多少多少錢。不給一百萬,絕對不搬。
我聽完,生氣地把電話掛了。
這老林,看來是個刁民。求你的時候一臉謙卑,不求你的時候,毫無情面。
坐了一陣,我覺得不對頭。老林怎么對楠木價值,雕花板價格怎么這樣熟悉呢?
我一拍大腿,突然明白了,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且指使他的人,有背景,有勢力,承諾給老林巨大的好處。
那么,這個人是誰?
我在紙下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想一想,劃掉一個,再想一想,又劃掉一個。
我的目光落在剩下的一個名字上:鄧富根。
于是,我就以鄧富根為主使作為前提來推演:
鄧總不露面,支使另一個人出面,煽動大家不搬。然后政府抓人,事情鬧大,對立情緒加劇。
村民開始向上反映。政府沒辦法,開始四處撲火,面對重重壓力,重新研究對策。
有堅持加大打擊力度的,有贊成安撫民眾,再采用其他方法化解的,畢竟去上級不斷反映對本市不利,所以,安撫者占多數。最后放人。
放了人不管用,百姓更覺得有理,事情就拖延下來。
這時,鄧總就會出面,愿意為政府分憂,條件是讓他來拆遷。
那么,鄧總怎么來拆遷的?這是我要推演的第二個過程。
他用什么方法來拆遷呢?我破例抽了一支煙。
想了很久,沒想出個所然。
“喂,師傅,師傅——”
我像在夢中醒來一樣,看見一個穿紅色毛衣的女子站在對面,便尷尬地笑了一下:“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