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痛恨道:“怎么不知道?兩人是同一年包的水塘,各人放了魚苗,不僅兩人心里有數,連鄰居們都清楚。老劉應該不足兩萬斤。”
“那就是老林和老劉兩個水塘加起來,三萬斤多一點點?”
老蕭點頭:“對。就這個數。我親戚怕吃虧,就多報一點。老劉也怕吃虧,也多報一點。”
一路閑聊,就出了城,車行七八里,拐入一條鄉道。過了一個山包,車往下坡駛,忽見前面一個村落,屋舍上下,參差錯落,漸漸,看見一個大屋場,怕有二三十戶人家聚居一起。
老蕭介紹道:“就是這個大院子,是以前一個姓申的財主家祖產。”
我說:“就算是臨近解放砌的,也有幾十年歷史了啊。”
老蕭興奮道:“是啊。這個院子現在保存得比較好,那時全是用青磚砌的,大梁啊,支柱啊,全是原木。窗戶啊,門樓啊,倚樓啊,吊牌啊,都是金絲楠木,所以政府不準居民拆動,但政府又沒錢買下來,只好每戶每年補助他們二千元,讓他們守著這大院子。”
我喜形于色:“想不到這兒還有這么一個寶貝。”
老蕭對我說的“寶貝”沒什么認同感。只是說老林和老劉都住在這申家大院。
車到大院前坪停下,我才發現,院落之大,比我們從遠處看到的更震撼人心。
大坪前一個半月形水塘,碧波蕩漾,一群正在鴨子戲水,像銀線一樣劃過水面。再轉身看大院,飛檐翹角,雕梁畫棟,氣勢宏偉,保存完好。高高聳立的門樓,訴說著主人當年的富有。
老蕭見我看得出神,提醒我:“村支書和老林來了。”
我和村支書握手。村支書一臉高深莫測:“原來你是弘一道長的徒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我問:“支書姓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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