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望著遠處:“跟鄧總一樣,借鐘馗打鬼。”
我明白了:“就是要您有意無意說凡是掛汪一鳴的字,就會生意順暢?”
師父笑笑。
“遇上這種人,您怎么辦?”
師父說:“刻意為他張目,有失我的身份,若別人問起,我回答兩個字:不錯。”
他又不放心地叮囑我:“凡是評論人家,千萬不要說得過分,好就好得不得了,差就差到不值一談,都不正確。說‘不錯’最好,進退自如。總之,測字要清醒點,做人要糊涂點。孔子懂糊涂,叫中庸;老子裝糊涂,叫無為;莊子愛糊涂,叫逍遙。”
我嘆道:“又學了一招,喜好不露于形。外圓而內方。”
師父搖頭:“也不盡然。對你特別喜歡的人,在小范圍,你也別藏著掖著。比如我很欣賞石哥的聰穎,延峰的俠義,那就要大膽說出來。”
“這些人在我眼里也是英雄啊。”
師父頓了頓,說道:“何世無英才,遺之在草澤。我明兒帶你去鄉下看一個人,那才是被淹沒了的奇人。”
“還有這樣的人?”
師父沒有回答我,而是伸出兩個指頭,放在嘴邊。我明白,他想吸一支煙了。忙去書柜里取了一包煙,抽出一支,給他點上火。
師父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長長的煙泡,站起來,念道:
“夢里依稀憶舊影,醒來誰念君輕重,世間只余二三子,由來我亦占一份。”
我理解不了詩意,只聽得師父嘆息:“也該去看看他了。”
到底師父去探訪的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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