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進來對我一笑:“有客人了。”
我說:“等一等,我還要打坐五分鐘。”
坐了五分鐘,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我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一個嬌小的女子早已坐在外間,談不上漂亮,也不見得丑。見我出來,她禮貌地站起來,沖我一笑。
我望著女子,也微微笑著。
這種笑,不是平常的微笑,師父教我練了半年,我才懂點皮毛,后來慢慢模仿,才基本成型。
這笑,不像空姐含兩根筷子,程式化練出來的。那種笑無非是甜美而已。我的這種笑,絕對不能甜美,必須是讓對方感到緊張,神秘,心虛,出汗,好像我是警察,他是小偷一樣。
但是,笑,畢竟是笑,它也讓人感到善意。感到我有些菩薩境界,還要有些神秘,世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以替他解憂,去愁,拉他上岸。
我用這種神秘、威壓、慈祥混合在一起的笑,對付客人,效果非常好。他們對我既害怕又感覺親切。
再加上這房間里早已點燃了一炷印度香,在裊裊婷婷的煙霧,讓人心跳加速。
眼前的女子竟然有幾分畏懼感,身子不經意地抖了抖。
我望著這女子,腦海里竟然升起一幅奇怪的圖——這也是一種功夫,叫關聯記憶。吃這碗飯,就要好記性。
這女子的面相,既有點像她父親,又有點像她母親。應該錯不了,難道回心轉意,不嫁黑人了?雖然不敢肯定一定是她,但來個兩三招,我就要讓她亮出底色。
我笑吟吟地說:“這里有紙和筆,你到外面大廳去寫個字。”
她猶豫了一下:“要到外面去寫?”
我說:“對,你寫好,對折一下。”
她問:“隨便寫個什么字?”
我故意說:“漢字就行,英文別寫啊。”
這時,她才撲哧笑一下,大概覺得我還挺幽默。
她半天才進來,把對折的紙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