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服務員領著一老一少進來了。
老者,眼皮耷拉,約六十多歲;少者,身壯如鐵塔,臉黑如李逵。我心里一下就有數了。
這就是師父說的莫瞎和強四。
強四望了我一眼,說道:“就是你測字?”
我笑道:“對,測字的是我。”
強四又問道:“你這椅子怎么一高一矮?”
我笑道:“凡兩人以上,必有尊卑,自己尋位置。”
強四說道:“我叫陳強,這位是莫先生。”
在他看來,聽到這兩個名字,我臉上應該立馬堆笑。
不過,我只是很平淡地說道:“請坐。”
莫瞎坐在高椅上,開口道:
“近聞萬先生測字準精,莫某前來討教,請問先生師從何人?”
“跟弘一道長學了點皮毛。”
莫瞎問道:“弘一道長又師從何人?”
“師從弘原道長。”
莫瞎再問:“那弘原道長又師從何人?”
我知道,命相測字講究流派,而弘原道長師從何人,我真不知道。于是,我不軟不硬地回復道:
“天下文字皆倉頡所創。若問祖師父,我們都是倉頡門下狗。老先生,不知這句話你承不承認。”
莫瞎吃了點暗虧,說道:“萬先生,算命之人,雖為下賤之業,但以狗相稱,怕是不禮貌吧?”
我哈哈一笑:“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還算讀了幾句書,有幸能做條狗,十分榮幸了,若是那些文盲,連做狗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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