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老祖顧不得自己變成什么樣子,仍側耳傾聽,可遠處并無異樣,近處也聲息全無。
此時夜已經深了,萬籟俱寂,顯然四周居民已經進入夢鄉了。
只要不是沖著自己和倪霧而來,魔琴老祖倒也不介意是否有高手出現,他只是怕飛云島的人追過來才如此緊張。
就當他略微放松之時,又一聲慘叫從傳來,明顯比上次大了一些,好像距離又近了一點。
就在他想到窗邊向外觀看時,倪霧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窗口了。
“熄燈!”倪霧的聲音突然傳來。
魔琴老祖不疑有他,立刻熄滅了屋內的油燈
張扁鵲剛要問,魔琴老祖已經開口了:“不要說話!有情況!”
張扁鵲聽魔琴老祖語聲嚴肅,立刻閉了嘴。
魔琴老祖幾個箭步來到窗前,和倪霧并肩而立,向街面遠方看去。
星光暗淡,月色清冷,本來視線不佳,可魔琴老祖和倪霧卻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向遠處一屋脊之上。
一個戴著鬼面具的人像幽靈一樣站在那里,手里的彎刀閃著陰森的寒光。
就在兩人大感奇怪之際,屋脊之上又多出一人,手持鋼叉,猛地刺向那鬼面人!
鬼面人突然消失了,夜空中只有一道寒光閃過,之后就是一聲慘叫傳來。
慘叫聲非常短促,就像被驚擾到的家禽剛叫出聲就被一把捏住脖子一樣。
魔琴老祖差點驚叫出聲,因為他看見了一顆人頭飛了起來,正是手持鋼叉那人的。
無頭的死尸撲倒在遠處的屋脊上,而那顆人頭卻滾落了下去。
屋脊上的那個鬼面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倪霧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好快的刀!好快的身法!沒想到在這里竟然也能碰上天刀一樣的高手!”
魔琴老祖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一個高手,比尸魔的出手都快!”
張扁鵲不明所以,可也不便開口詢問,只是安靜地待在黑暗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現在的世道并不太平,盜匪橫行,像他這種稍有家資的人,最怕碰上那些殺人越貨的主。
魔琴老祖和倪霧本以為剛才見到的就是普通的江湖仇殺,人死燈滅,恩怨兩消,可兩人想錯了。
遠處的街道突然出現很多人,影影綽綽,快速而安靜地移動著,直朝醫館方向而來。
寒光閃動,醫館不遠處,那個手持彎刀的鬼面人再次出現了。
那把彎刀并不太長,可卻彎如月鉤,就像剛出來的弦月一樣。
醫館的地勢較高,處于半坡之上,從窗戶望出去,剛好能看見街上大部分畫面。
鬼面人右手持彎刀,左手拎著一條長長的鐵鏈,鐵鏈子上掛了不少東西在地面上拖拽著。
鬼面人慢慢地從醫館門前走過,迎向那些由遠而近的人群。
地面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液滴……
正當魔琴老祖疑惑不解之際,倪霧的聲音再次低低響起:“那鐵鏈上掛的是人頭!”
魔琴老祖心頭一驚,再次仔細觀瞧,發現鐵鏈之上有很多特制的鉤子,掛在鉤子上的可不就是人頭!
魔琴老祖只見過屠夫把切好的肉掛在一個個的鉤子上,還從沒有見過鉤子上掛人頭的。
留在路面上的液滴顯然就是鮮血。
由于路面坑洼不平,被拖拽的人頭翻滾不停,被磨成血葫蘆,簡直面目全非,難怪魔琴老祖剛才沒認出來。
鬼面人拉著一串人頭,鬼一樣地從醫館門前走過。
像是有了什么感應,他路過醫館窗戶時,竟然停頓了一下,把頭扭向魔琴老祖和倪霧方向。
鬼面人面具下的那兩道目光就像從地獄中射出來一樣恐怖,充滿了殺意!
不過,魔琴老祖和倪霧早已躲在窗戶兩邊藏好,沒被鬼面人發現。
鬼面人戴的是一個青面獠牙頭上著長角的面具,恐怖到了極點。
鬼面人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好像沒有什么發現,又向前走去。
那些拖在地上的人頭又開始翻滾起來,像是在跳人頭舞。
由遠而近的人群好像沒有注意到鬼面人的存在一樣,仍快速地向這邊移動著。
“原來是財神他們!”魔琴老祖突然開口道。
“財神?誰是財神?你怎么會認識他們?”倪霧好奇地問道。
魔琴老祖小聲道:“我今天去鹿鳴山莊賭錢碰到的,說來話長,以后再說,今晚恐怕要有好戲看了!”
倪霧把目光再次看向窗外道:“那個用刀的鬼面人如果是沖著那群人去的話,那群人可就要倒霉了,這個家伙的武功只能用恐怖才能形容!”
魔琴老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未必!財神座下也有高手護衛,絕頂高手至少有三個,不一定會輸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會打起來,哈哈,如果打起來一定好看!咱倆的位置不錯,正對著舞臺,算是最好的雅座了!
“沒成想,剛到盤龍島第一天就有好戲看,也算解悶了!不錯,不錯,定是他們為了歡迎咱倆特意舉辦的,那咱倆就別客氣了,一睹為快吧!”
倪霧道:“打是一定會打起來的,就不知哪方會贏,鬼面人明顯就是沖著財神他們去的!”
倪霧還真說對了,大戰一觸即發,根本就沒有什么路匣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