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雷身上濺出的血雨和碎骨向后急速飛射,燕昆侖帶來的人倒了霉,慘叫聲不絕于耳,竟被射死兩三個,射傷七八個。
白雪“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剛才白巔峰被華天雷攻擊她都沒發聲,可現在她卻叫了出來,因為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恐怖畫面!
白巔峰剛才那一擊是全力出手的,沒有絲毫保留。
其實對付華天雷這樣的無名小卒他只需用一兩成功力就可以把他打發了,可他卻使出了全部功力。
華天雷是最倒霉的一個人,因為這次是白巔峰出道以來最最凌厲的一次出手。
白巔峰并不嗜殺,平素也只是過著淡泊名利的日子,能惹得他全力出手的事絕不會太多。
這些天,他眼見著自己的女兒被痛苦折磨得形銷骨立,心都在滴血,只能默默陪伴她。
他這一生最珍貴的東西只有一樣,就是白雪,絕無其他!
可商離別的毒蒺藜攻擊在前,華天雷的報復在后,這已經嚴重挑戰了他的底線。
他不想讓白雪的雙手染上鮮血,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心地純真,動手殺人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但是他自己卻不介意幫女兒出口惡氣!
如果不惹到他頭上,他也絕對不會以大壓小主動出手,畢竟天下間值得他出手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過,一旦真有不長眼睛的蠢豬惹到他,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這就是白巔峰!
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的人!
江湖中最講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眼還眼!殺人者,人恒殺之!打人者,人恒打之!典型的來而不往非禮也!
更何況這次又是華天雷第二次主動先出的手,白巔峰又怎么能和他客氣?他只是全力接了他兩掌而已。
北海玄天神魔終于知道眼前這個頭戴黑色帷帽的人是誰了!
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驚恐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退出門外,沖仍在發傻的李擎天喊道:“走!快走!立刻離開巴東!”
說完之后,他的身體突然凌空躍起,像箭一樣飛出。
李擎天不傻,知道今天碰上了連師父都不敢招惹的人,哪里還敢停留,立刻也飛身撤走。
燕昆侖剛才在后面,所以只受了輕傷,一見北海玄天神魔都如鳥獸散般逃走,他又怎敢有片刻停留,也是立刻扭頭就跑。
他帶來的那些人一見堂主都跑了,那還不玩命往外逃,頓時惶惶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一般。
現場一片狼藉!
望了望四周仍呆若木雞的其他食客,白巔峰揮了揮手沖他們說道:“你們都走吧!”
那些人發一聲喊,奪路而逃!很多人都快被嚇死了,再留一會就得尿褲子了!
白巔峰對還在發呆白雪說道:“丫頭,你現在終于知道殺戮并不能讓人感到快樂了吧?記住阿爸的話,盡可能不要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否則你就會被困擾一生!”
白雪連連點頭。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流血、死亡,可這次出手的畢竟是自己的阿爸,感覺很不一樣。
她以前只知道阿爸的武功與地位幾乎無人能撼動,可也沒想到他的武功會這么恐怖,這一出手就……
簡直血腥得不得了!
這要不是自己的阿爸,白雪估計當場就得跳起腳來。
太嚇人了!
“糟蹋了這桌食物!算了,我們回去吧!”白巔峰道。
十四人呼啦啦地撤走了。
至于善后的事,當然也用不著他們去操心,自會有人清理的。
……
客房內,白雪圍著阿爸已轉了十幾圈兒了,左看右看,臉上一片神秘。
白巔峰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什么,任憑她像毛驢拉磨般圍著自己轉來轉去。
突然停下腳步后,白雪開口說道:“阿爸,我想求你一件事兒!”
“說!你不會又給我出什么難題吧?!”白巔峰調侃似地說道。
“不會!不會!我只想讓你當一段時間聚英幫的副幫主而已!”白雪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么?!讓我當聚英幫的副幫主,給荀五做副手?!”白巔峰被嚇了一跳。
“不是給荀五做副手,而是給我做副手!我要去當一段時間聚英幫幫主!”白雪無比認真地說道。
“丫頭,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白巔峰好奇地問道。
白雪嘆了一口氣道:“我想了半天,自己天生不喜歡舞刀弄槍,更不喜血腥殺戮,為大哥他們復仇的事好像真有點兒辦不來!
“如果我硬要堅持復仇的話,就一定會把老爸你拖進來不可!我一是不想讓你卷入這個漩渦中,二是你今日的出手的確也嚇到了我!
“想來想去,現在聚英幫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我有責任去保護他們,否則他們早晚得出事!
“這段時間,巴東地盤上種種跡象表明,幽靈門與大聯盟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另外,哎……妙蘭姐與大哥、二哥全都在巴東出了事,我想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等待他們再次出現!
“我始終不相信他們真的死了,所以要在巴東為他們祈福,同時保護好四哥的手下。荀五四哥也是為了找我才失蹤的,我可算是闖了天大的禍!
“不為聚英幫做點兒什么,我哪還對得起大家?簡直就是愧對所有人!所以我才想讓你幫我一下,做一段時間的副幫主,給我撐腰!”
白巔峰在屋內踱了幾步,心中暗想:“目前對女兒最大的關愛莫過于讓她稱心如愿,鼓勵她,支持她,否則她就會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只要她樂意,別說去當一個副幫主了,就算是去當一個小小的保鏢也無所謂了。只要女兒能開心,哪怕去摘星星、月亮都行!”
想到這兒,白巔峰不再遲疑,果斷地道:“行!老爸答應你了!”
白雪沒想到老爸答應得這么痛快,眼淚差點兒流出來,一把摟住白巔峰的脖子道:“阿爸,你真好!”
白巔峰的眼睛有些濕潤,幾個月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兒一展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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