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就算最佳的防守沒有破綻,也不是高明的打法,因為防守就意味著只能挨打,就意味著沒有進攻,根本不可能威脅到對手。想到這兒,他把八成的功力傳送到劍身,猛擊雷小妹的寶劍。
就在“切玉”劍芒大盛之際,雷小妹已靈活地改變了進攻的方向,令司馬長血的劍落空了。
在旁觀戰的水妙蘭把焦急的目光投向了蕭飛逸。
蕭飛逸微微一笑道:“小妹她必贏!我不但見識過司馬徒空的劍法,也和司馬長血的徒弟花無顏交過手,可以說基本上以把握住他們的劍招,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我已把所有的心得告訴了小妹。小妹現在也只是佯攻,為的就是不讓司馬長血多想。哼,高手相爭,勝負只決定于一招半式,其余的本就是多余的!”
水妙蘭綻放了鮮花般的笑容。
兩把寶劍又撞擊了數次,司馬長血已遏制住了雷小妹的攻勢,他已準備瘋狂反擊了。
雷小妹的右手已麻木不仁了,若再兩劍相遇,她的劍非得脫手不可。抽了一個空隙,雷小妹把劍交到左手。她的左手劍絕不笨拙,甚至比她的右手劍還要靈活。
吳命刀吃了一驚,沒想到雷小妹居然也是一個左手行家。他從小就左右雙手練刀,深知練好左手的功夫相當不易。
其實,雷小妹先天擅使左手,右手劍才是她刻意練成的,這本是天知老人生前對她嚴格要求的。天知老人曾告誡雷小妹,會雙手劍就等于是一個半的雷小妹在與敵作戰,尤其左手劍法出招詭異,很適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本要取得優勢的司馬長血一下子又和雷小妹扯平了。雷小妹的左手劍的確迥異于常人的右手劍,其出劍的角度極其刁鉆,讓人有防不勝防的感覺。
以司馬長血的修為若想扳回劣勢,應該不太困難。他之所以始終在防守,可以說他最初真就沒太把雷小妹放在眼里,根本就不信雷小妹能使出什么無敵的劍法。
司馬長血雖然禽獸不如,但他是一個真正的懂劍高手。高手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喜歡做危險游戲,喜歡看對手的看家本領。
司馬長血也不例外。
今天他看了很多,也學了很多,不想再看了,因為面對他的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想置他于死地的仇人。
司馬長血長嘯一聲,寶劍急演,立成風雨不透之勢,頓時劍氣縱橫,直殺雷小妹。
雷小妹被震得退了一大步。她這一退,立即就引來了司馬長血更加兇猛的進攻。
司馬長血此時劍法的威力,就似火山爆發一般,殺氣四溢,劍光如雪,席卷天地!
這才是司馬長血真正的功夫。
先機一失,雷小妹就不能和司馬長血再進行對攻了,否則慢上的那一點點已經足以讓她血濺當場了。
雷小妹足不點地似的向后飄退著,手中的劍也是急速地防守著,準確地化去了司馬長血的凌厲殺招。
水妙蘭又急了。
蕭飛逸呵呵一笑道:“不出十招,司馬長血就要倒霉了!”
雷小妹似已力竭,手中的劍無助地慢了下來。
雷啞幾人面色慘白,心中矛盾至極。若讓雷小妹退下來,不但幾百人救不出,自己一干人等也將淪為階下囚。可若讓她繼續苦撐著,也許再有十幾招雷小妹就會被刺死當場。
幾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蕭飛逸。
蕭飛逸瞪了瞪眼,攤了攤手,好像也只能聽天由命,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幾人以為蕭飛逸真的是無計可施,嚇得差點兒沒癱倒。
就在這時,雷小妹遇險了!
但見司馬長血劍芒急吐,直襲雷小妹雙眼,而就在雷小妹仰頭挺身之際,司馬長血的寶劍已似閃電般地刺向雷小妹的小腹……
這是必殺絕技!
雷啞大叫了一聲!
他深知就算是自己也絕對躲不過這詭異一擊,小妹恐怕也不能!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家小妹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說時遲,那時快。雷小妹就似未卜先知般地忽然收腹大弓身,寶劍在司馬長血回劍之時已刺入了他的胸膛。
司馬長血回擊的寶劍終于震飛了雷小妹的劍,可他也踉踉蹌蹌地摔了出去。
司馬徒空一聲慘叫,越眾而出,一把抱起了父親。
五毒神君一躍向前,急點司馬長血胸前幾處大穴,又向他口內納入一粒救命藥丸,之后才仔細的查看起來,查看完畢后才說道:“多虧有老夫在場,否則劍主之命休矣!那個丫頭怎么會有那么高的武功?!老夫又走眼了……”
司馬徒空哭著嗓子問道:“神君,我父親怎樣?”
五毒神君道:“他被刺穿肺葉,恐怕得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復原。這一劍若是刺中心臟,老夫也救不了他。”
司馬徒空垂著淚把面色慘白的司馬長血抱了下去。
司馬長血此時不是不能說話,可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敗了,他竟然敗了,敗得如此突然,敗得如此莫名其妙,敗得那叫一個不甘,敗得居然無話可說!
雷啞張大了嘴,一時間竟沒有合攏,他是真的沒看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未能擊殺司馬長血,但畢竟贏了這場,雷小妹已經很知足了。她走到蕭飛逸身邊飄飄下拜道:“多謝蕭大哥的指點!”
蕭飛逸一把拉起雷小妹道:“其實你是憑自己的實力把他打敗的,就連我也不會像你把時機把握的那么好,也許只有你雷小妹才能使出那無畏生死玉石俱焚的一招!”
雷啞幾人的眼中充滿了感激,不但是因為蕭飛逸幫助雷小妹贏得了第二場,更主要的是他保全了霹靂堂的名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