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生活在城市里,戶口也早就移過去了,是不能葬在農村的,想必母親費了一番心力。”鏡月說完,就在人群里尋找著,她看到了人群里最靠前的丈夫,卻沒看到自己的母親。
非白看穿了自己徒兒的心思,便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公路上。
那里停了一臺救護車,有個人躺在擔架上,正要被抬進車里,鏡月的眼睛突然變得模糊,她看不清擔架上是誰。
“師父,果然如他們所說,您非良善啊!”鏡月沒有靈力,她跑不過去,只能被自己的師父禁錮在身邊,只能眼睜睜看著救護車開遠。
“月兒,放不下是很正常的事,師門也沒讓你斷情絕愛,不過你認真看看,這個世界沒有地獄使者,也沒有大羅神仙來接引亡者歸去。”非白自嘲著笑了笑。
“師尊,您就攤牌吧,收我一個人類為徒,到底為了什么呢?”鏡月苦笑,果然去哪里都不能是自在的,做人類是,去了靈界也是。
“鏡月,無數的人類甚至靈界的亡靈都由你管轄,走入輪回。”非白伸出手臂,暢想著可預見的未來。
“師尊,徒兒以后什么都聽你的!”鏡月不再悲傷,既然選擇來到這里,就一定要創造自己的輝煌。
師徒倆跟著人群一起來到了埋葬地,這時候非白認真地看了眼,被鏡月稱之為丈夫的男子,模樣生得倒是不錯,就是身上有著老學究的古板之氣,這個男子端著鏡月的靈像,失魂落魄走在前頭。
非白附身在她弟弟身上那幾年,經常聽說兩個人吵架,關系也不是很好,甚至討論過離婚。人類就是很奇怪,現在這副傷心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
“師父,你喜歡雪嗎?聽說落夕四季如春是不會下雪的。”鏡月看著緩緩下沉的棺木。
“嗯!”
忽然間,漫天的雪花無征兆地落下來,三月的湖北溫度雖然不高,但是下雪是非常罕見的。
一片一片的雪白落在了人們的衣衫上,仿佛讓所有人都穿上了孝衣,為這兩姐弟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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