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看著楊藝菲嚴肅的表情,想起上次覃升在天臺“偶遇”自己時的刻意接近,心里也泛起一絲嘀咕。
“你說得對,”楊紅把手機揣回兜里,語氣堅定,“我現在只想好好練舞,拍咱們的《她》,其他無關的人,還是離遠點好。”
楊藝菲看著母親釋然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氣。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防備,覃升絕不會輕易放棄。但只要母親能保持警惕,她就能有更多時間籌備《她》,用這部劇徹底打碎“女人必須靠婚姻立足”的枷鎖,讓母親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楊藝菲拿著《她》的劇本找到楊紅。楊紅正坐在舞蹈室壓腿,接過劇本時,指尖還沾著汗。可越往后看,她眉頭皺得越緊,看到女主三十歲仍專注事業、拒絕相親的情節時,更是直接合上了劇本。
“菲菲,這不行啊。”楊紅把劇本推回去,語氣帶著不解,“哪有女人不結婚的?就算事業再成功,沒有家庭,老了怎么辦?現在大家都覺得,女人最終還是要找個男人依靠。”
楊藝菲坐在她身邊,拿起劇本翻到女主在發布會上的臺詞部分:“楊紅,你看這里——‘我的依靠從來不是男人,是我手里的劇本,是我站在舞臺上的底氣’。你難道不想告訴所有人,女人也可以靠自己活成傳奇嗎?”
楊紅愣住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劇本封面。她想起自己年輕時放棄舞蹈學院的遺憾,想起母親總說“女人要以家庭為重”,心里竟泛起一絲動搖。
“可現在主流思想不是這樣的。”楊紅小聲說,“觀眾不會喜歡的,投資人也不會愿意出錢。”
“那我們就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楊藝菲抓住她的手,眼神堅定,“麗月已經答應跟我合作,我們自己拉投資,自己拍!這部劇不僅是拍給觀眾看的,更是拍給你看的——我們好不容易從農村走出來,在城里站穩腳跟,難道你也想沒過幾年就回村結婚嗎?”
楊紅看著楊藝菲眼底的光芒,終于點了點頭。她翻開劇本,指尖落在女主的臺詞上,輕聲念了出來:“我不需要誰來定義我的人生,我的路,我自己走。”
楊藝菲看著母親念出臺詞的模樣,眼眶突然發熱,伸手輕輕抱了抱她:“媽……你終于愿意為自己活一次了。”話剛出口,她又慌忙改口,“我是說,你能想通就好,這部劇一定會讓更多人看到你的光芒。”
楊紅沒在意她的口誤,只是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其實我也怕,怕觀眾不接受,怕投資人撤資。但你說得對,我總不能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眼光里,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她翻到劇本里女主跳著田間舞站上領獎臺的片段,指尖劃過文字,“你看這里,我好像能想象到自己站在舞臺上的樣子。”
“不止是想象。”楊藝菲從包里掏出舞蹈學院的演出安排表,指著“年度匯報演出”的日期,“下個月的匯報演出,你就跳劇中的這段舞,咱們先讓學校的老師和同學看看,什么叫女性的力量。”
楊紅接過安排表,看著上面的日期,又看了看身邊眼神明亮的楊藝菲,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許多。她拿起劇本,認真地說:“那咱們從明天開始排練吧,我想把這段舞跳好,也想把這個角色演好,不辜負你,也不辜負我自己。”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