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升的辦公室里,價值不菲的紅木辦公桌被他拍得震天響,骨瓷茶杯里的茶水濺出大半,在昂貴的文件上暈開深色水漬。他眼底翻涌著怒火,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剜著面前兩個鼻青臉腫的保鏢。
“你們就是這么給我做事的?!”
覃升的聲音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暴怒,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連個人都看不住,我養你們有什么用?”
兩個保鏢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看他。左邊那個額角貼著紗布,右邊的嘴角還腫得老高,兩人手指絞著衣角,眼神躲閃,聲音細若蚊蠅。
“覃總……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那人來得太突然了,看著就是個普通賣廢品的,誰知道是個練家子?他上來就動手,我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暈了,醒來之后啥也記不清了……”
“廢物!”覃升抓起桌上的文件夾,狠狠砸在兩人腳邊,紙張散落一地,“從現在起,你們被解雇了!立刻給我滾出公司,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保鏢們臉色慘白,還想再求情,可對上覃升殺人般的眼神,只能灰溜溜地撿起地上的東西,狼狽地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門剛關上,助理就拿著一份調查報告快步走進來,額頭上還沾著細密的汗珠。他知道覃升現在怒火中燒,說話都格外小心。
“覃總,您讓查的人有線索了。動手的是個收廢品的,姓方。要不要……我再派人深入查一查,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覃升坐在真皮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眼神陰鷙。他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十足的篤定。
“不用查了。誰指使的,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助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試探著問:
“您是說……那個小導演羅菲?可她一個剛冒頭的導演,哪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對孫父下手?”
“她?”覃升嗤笑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就她那點道行,還沒膽子動殺人的念頭。能悄無聲息弄死一個農村老人,還敢玩兒陰的這套,這背后的人,手段可比她狠多了。”
助理心里咯噔一下,一個名字突然冒出來,他聲音都有些發顫:“您、您是說……田書記?”
覃升沒直接回答,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冷掉的茶水,眉頭皺得更緊。
田書記這個老狐貍,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不貪不腐,表面上看一點破綻都沒有,想扳倒他比登天還難。
可這次不一樣,田梓辰死死纏著楊紅,要是不把田家徹底搞垮,以后楊紅身邊總有這么個隱患,他怎么能安心?
“這個田書記,就是只老狐貍。”
覃升放下茶杯,語氣里滿是咬牙切齒,“平時看著清廉正直,一點把柄都抓不到。可越是這樣的人,一旦露出破綻,就越是致命。”
他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像是盯上獵物的猛獸:“硬的不行,我們就來軟的。他不是最疼他那個寶貝兒子嗎?那就從田梓辰下手。只要抓住田梓辰的把柄,還怕套不出田書記的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