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華眸色暗沉了來,兩只眼睛如探照燈一般鎖住搗亂的人兒。
    他長手一伸,摟住蘇夢的后腦勺,捉住了那個喋喋不休、不安分的小嘴。
    他早就想懲罰它了。
    從老家的時候,天佑問他們的關系,他說他們一定會結婚的。
    她卻說“我可沒有”,他就想狠狠的懲罰了。
    他不允許這么可愛的小嘴里吐出他不喜歡的詞語。
    不乖,就要懲罰!
    他來勢洶洶,長驅直入,攪得蘇夢一愣一愣的,腦袋似乎變成了一團漿糊。
    似乎餓狼想要享用爪下的小白兔一般,想一口吞了、想拆吃入腹,完全不給人反應的空隙。
    蘇夢被嚇得瞪大了眼,驚慌的看向探身進來的人,嘴里“嗚嗚”的掙扎,雙手抵在他的肩上抗議他的暴力和野蠻。
    他似乎感應到蘇夢的不適,放緩了速度,也放輕了力度,溫柔了許多。
    鼻孔重重的“嗯”了一聲。
    眼皮撩開,眸色暗沉得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危險而又帶著一點點的清醒。
    大掌在她腦后輕柔的摩挲,如同安撫小貓一般。
    攻勢緩了下來。
    蘇夢終于得意喘息。
    她用力掙脫,不忘在那作亂的舌尖上咬上一口,皺起的秀眉久久沒有舒展,“你屬狼的呀!”
    她不悅的揉發麻的嘴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頓時明白,這個男人一路跟來,磨磨蹭蹭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呵!
    她剛想說什么,忽然看到樓上光線一亮,慌亂的推搡他用氣音說:“快走!樓上亮燈了。”
    霍振華扭頭看了眼,手指如羽毛一般,快速在她嘴唇上劃過,胸腔里發出一聲悶笑,“那我走了!”
    蘇夢緩緩的關上窗戶,目送他跳出了圍墻,見沒驚動任何人,提起的心才悄然放下。
    實在是太驚險了!
    樓上響起腳步聲,緊接著是開門的“吱呀”聲。
    蘇夢心虛地瞥了眼窗戶,拉熄了燈,進入了空間。
    空間里溫暖如春。
    那兩頭“老黃牛”依舊在田間孜孜不倦的勞作。
    蘇夢看了眼田埂外高高壘起的麥粒袋子,以及紅薯土豆等蔬菜,心想等有時間去周邊的住戶轉轉,做做好事。
    同時,也在琢磨用什么法子,光明正大地將空間里的糧食送進軍區食堂。
    她不知道的是,霍振華才跳墻出去,就被守門的張大爺堵在了墻外。
    “霍團長一身本事就是這么浪費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唐師長那里喝口茶?”
    迎上老人家嚴肅、警告的眼神,他囧得“啪”的一下立正,眼珠子滾動了好幾下,都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畢竟,他知法犯法,罪不可恕。
    “我,認罰!”
    他干巴巴的壓低了聲音說,就怕被人聽到。
    古銅色的臉龐,難得的爬上了紅暈,黑紅黑紅的。
    但對上張大爺犀利的眸子,縱使心里再慌亂,他的視線也不敢飄忽,正視前方,一本正色。
    張大爺輕哼一聲,“去環島跑上十圈,明早我要看到兩千字的檢討書。”
    雖然張大爺從高位上退了下來,甘愿在槍械研究所看門。
    但霍振華一點都不敢小覷,畢恭畢敬的回答:“是!”
    可沒想到就是這么個平常不過的懲罰,霍振華也能沾上事。
    時近子時,霍振華從軍區大院出來,就向跑了好幾年的環島小道跑去。
    這條路,他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順利的轉個圈。
    然而,就在他跑第五圈的時候,女人嚶嚶的哭泣-->>聲隨著海風從路邊的草叢里飄出來。
    “誰?”
    這里是營區的后山背面,附近沒有人家,只有無盡的浪濤拍岸聲和細細密密的水霧,還有一眼望不到邊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