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繼續追問,蘇夢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
    她雙手撐在欄桿上,身子松弛地靠上去,仰頭看向虛空。
    “你說,找一個人怎么這么難呢?”
    想起蘇冕之動用以前的關系網,試圖找到剛生出來就被他送走的小弟,卻每每失望。
    心也跟著下沉。
    霍振華以為她說的是被人救走的鐘婉柔,“她遲早會浮出來的。
    你放心,我們有了她的蹤跡,或許某一天你會震驚她的身世。”
    蘇夢訝異地看著他線條流暢的側臉,目光在他耳后的疤痕上停留了幾秒,疑惑地皺眉,“你說的是誰?”
    她篤定霍振華說的應該是鐘婉柔或者刀疤男。
    “難道你不想聽到鐘婉柔的消息嗎?我聽說那人將你們的定情信物給了鐘婉柔,還是你家的傳家寶。你不想拿回來嗎?”
    他特意加重了“定情信物”幾個字,眸子鎖住蘇夢,眼中的羨慕嫉妒一閃而逝。
    “小夢,我們可是有定情信物的,你可不能再收別人的了。”
    他扯出胸前的石頭葫蘆吊墜晃了晃,語氣不容置喙,尾音帶著哄人的味道。
    蘇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諒她那時候感情太遲鈍,沒想到霍振華親手給她戴上的石頭葫蘆吊墜就是定情信物。
    轉而,她想到第一次相見時昧下的葫蘆吊墜,心有點虛。
    腦袋順著他手指勾起下巴的力道,仰起來與之對視,重重點頭,“好!”
    霍振華得逞了,朝她靠近了些,垂頭問:“你剛剛說誰不好找?”
    蘇夢:“我弟弟呀!一個才出生就被送走的小家伙”
    兩人站在夾板上,背靠欄桿,一個身著軍綠色,一個穿著白色的貼身背心。
    軍綠色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古銅色的手肘。
    她愣了下,剛想說什么。
    不料寬大的軍衣被海風吹起,露出半截腰身。
    嫩白的肌膚如同黑暗中灼灼生輝的夜明珠,晃得人眼花繚亂。
    霍振華下意識幫忙按住調皮的衣擺,關切地問:“冷不冷?不如送你回房間?”
    說著,快速地掃視一圈,低聲說:“你的扣子撿回來的吧?回去我幫你縫上。”
    聽他這么一說,蘇夢怔得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抓緊衣擺,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真的會縫?”
    寬大的軍綠色衣服里面是她那件被扯掉了紐扣的棉質襯衣。
    襯衣沒了紐扣的固定,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捂不住一點熱氣,擋不了海風。
    跟沒穿一樣。
    尤其是咳!外面遮羞的這件衣服是霍振華的。
    實在是太寬松,穿起來有點像超短裙。
    風一吹,下擺亂舞,稍不注意就春光外泄。
    而她是被人擄走的,身上沒有什么包袱之類的,她不敢忽然變出一件衣服。
    她想快點穿回自己的衣服。
    霍振華瞄了眼穿在她身上的那件軍綠色衣服,干咳了一聲,“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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