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不會開船,她早就將人踢下去了。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敵特,只要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都該死!
    男人陡然發現右手能動了,第一時間就朝蘇夢攻擊。
    可他才動作,就驚恐地發現有且只有那條手臂能動。
    “一條手臂足以開船吧?快點!”蘇夢不耐煩地出聲。
    男人渾身殺意,恨得牙齒“咯咯”響,冷颼颼地飄出一句話,“你最好乞求不會落到我手里。”
    蘇夢嗤笑,“呵呵!多謝提醒。老兄,我的藥丸好吃嗎?”
    這么一說,男人頓時變了臉色,痛苦得跪倒在地。
    胃里如塞進了一團火,灼燒得他彎下腰,像一張拉滿的弓,卻射不出任何吶喊。
    冷汗從頭發里出來滑過眼角,“吧嗒”砸在船上。
    他咬緊后牙槽,把呻吟按在喉嚨里混著口水滑進胃里,希望能減輕胃里的灼燒。
    他本以為蘇夢只是個嬌滴滴的研究員而已,卻不料她還是個制毒高手。
    這種酷刑,比他三天三夜拉練不停歇還要折磨人。
    視線恍惚的最后一刻,錚錚鐵骨軟化,用盡了他畢生精力從牙齒縫里飄出一句----“我,聽,你的!”
    蘇夢也裝作沒聽到,一手把玩銀針,一手撐住腦袋,譏諷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一個搞機械研究的會不認識指南針,或者不會鼓搗船只?
    你肯定調查過我。
    那就是忘記了滬市造船廠曾經是我家的家業,你說我耳濡目染之下,會不懂船只嗎?”
    她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臉上看不出一點說謊的痕跡。
    “我只是不想干苦力而已。
    還有哇,夜晚的海面太安靜,我一個弱女子,我怕孤獨。”
    她隨口就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揶揄地看著男人,給出選擇:“開船還是繼續享受腸穿肚爛的滋味?”
    “開,船。”
    蘇夢翹著嘴角打了個響指,“行!開船吧!”
    男人弓著身子,剛想討解藥,發現胃里的灼燒感似乎減輕了些。
    他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蘇夢,顫聲問:“你精通毒術?”
    蘇夢鼻孔里“嗯”了聲,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不是看到了嗎?”
    男人臉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右手握上舵盤。
    船只終于平穩的行駛,從黑夜駛向晨光里。
    蘇夢整宿都沒合眼,盤坐在一旁,雙手托腮,時而看向儀表,時而看向不知名的前方,將他掌控船只的動作默默地記住。
    男人沉默了一路。
    他偷瞄了蘇夢好幾眼,眼里的畏懼和恨意慢慢地變成了疑惑和好奇。
    “你就不怕我帶你闖入他國?”
    他看向迎著晨光活動四肢的姑娘,沙啞著憋出一句話。
    “他國?就這艘小漁船?唬小孩呢?”蘇夢嗤笑著指向前方的島嶼,“我有預感,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你來過黃巖島?”
    “沒有!可你來過。”蘇夢平靜地陳述,毫不慌張,“前面不是黃巖島吧?
    說說看,黃巖島藏了什么秘密?
    是關押了給他國服務的科研人員,還是藏了個秘密軍事基地?”
    男人面無表情,敲了下油表,說了句牛頭對馬嘴的話,“沒油了!”
    蘇夢看都沒看一眼,指著不遠處的島嶼,“從這里游過去應該要不了半個小時。
    可扔下你,要不了一秒。
    你說,就算你能行動自如,可你身中劇毒還能活嗎?”
    就在蘇夢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忽然重重的嘆息,自顧自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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