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棠云婋挑好了馬,慢悠悠地走到了她們面前。
陸玥君想起了上次的教訓,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起身對棠云婋行了禮。
“臣女見過郡主。”
“起來吧。”棠云婋懶洋洋地開口,“聽說你們還缺一個人?”
“是。”陸珮君回答。
“我這小表妹年紀太小,不好和咱們一起打,還差一人,希望郡主賞光。”
“可以。”棠云婋點頭。
“但光打馬球沒意思,總得有點彩頭吧。”
陸玥君沒想到棠云婋會自己提,頓時興奮了起來。
“郡主說得在理,自然該有彩頭。”
她眼珠子一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不如就輸的一方,答應贏的一方,一個請求吧。”
她還記著上回棠云婋讓她在國公府下跪一事,她今日一定要一雪前恥。
聽聞棠云婋親生爹娘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百姓,她爹是窮秀才,她娘是獵戶。
她在定遠侯府那幾年也沒人教過她打馬球。
這場比賽,陸玥君覺得她贏定了。
畢竟她學騎馬打馬球也有幾年了,她就不信,棠云婋能贏得了她。
“陸三小姐這個彩頭聽著好聽,但沒什么誠意,還是說點實際的吧。”棠云婋搖了搖頭。
所謂“一個請求”,看似簡單,其中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她動動腳指頭都能知道陸玥君贏了之后會想讓她做什么。
無非就是記恨上回她讓她下跪的事情,多半也會以牙還牙,說不定還會加倍奉還。
雖然她也不會輸。
但她還是想提前把賭注說清楚。
省得陸玥君之后賴賬不認,各種狡辯。
“那郡主想要什么呢?”陸玥君不耐煩地開口。
“陸三小姐家學淵源,祖父更是天下文官楷模,令人敬仰。”棠云婋將自己早已想好的賭注說了出來。
“不如這樣。若你輸了,便請陸太傅每十日點撥我兩個哥哥一篇文章,直到明年科考。如何?”
國子監中固然不缺乏博學的老師,但與位居文壇的陸太傅相比,終究遜色一籌。
陸太傅身為經筵主講,常年為天子闡釋經義,就算只能得到他只片語的指點,對科場文章的理解也能更進一層。
若是兄長能夠得到他的親自指點,將來應試時必然更能把握要領,事半功倍。
她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別人。
譬如青山書院的山長李崇簡,亦以學問著稱,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但她殺了李蘭亭,和李家那就是生死之敵。
雖然李崇簡還不知道真相,但她也不愿意拿兄長去冒險。
想來想去,最適合的還是陸太傅。
陸玥君如今自己送上門來,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她怎么能不和她賭一場呢。
聽到棠云婋的要求,陸玥君皺起了眉頭。
祖父除了弟弟,已經許久沒有指點過旁人了。
她沒有把握說服祖父去指點棠云婋的兩個哥哥。
但轉念一想,她肯定不會輸,有什么好猶豫的。
于是她自信地點了點頭。
“可以。若你輸了……”
陸玥君有些遲疑。
在場的還有永安王他們,她不想讓永安王覺得她是一個惡毒的女子。
所以她不能讓棠云婋輸了之后下跪,她得另想法子羞辱她,
她頓了頓,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若你輸了,你騎馬繞馬場跑三圈,大聲承認你技不如人,輸給了我,如何?”
“可以。”棠云婋答應得十分果斷。
有謝翊寧的命令,馬場立刻清空了,不讓旁人進去。
所有人都去了觀賞區。